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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未來的遺言12

光與影之金澤茶會


在金澤美術工藝大學,每個月都有一次金澤沙龍。我的友人們都在不同的領域從事著各自優秀的工作,所以我把他們請到金澤來做演講。原任索尼創意部本部長的渡邊英夫、以及剛剛開始有名氣的Nendo的佐藤先生等。演講的會場,當然是金澤美術工藝大學的教室。聽眾有金澤市民,還有21世紀美術館的館長。開始的一年,都各位演講嘉賓的企業出交通費,不過第二年就有了預算。但活動當天晚上的晚餐由我個人作東。

我作為教育者沒有什麼激情,但至少創造了這些給設計師和市民學習的機會。簡而言之,我覺得設計是教不出來的,我要做的是,要讓他們看著我的背影學習。所以,我創造了各種各樣的機會,為的就是激發他們的好奇心,喚起他們的積極性。

在島根縣開展的復興傳統產業的項目中,我請到了藝術家崔在銀先生和室內設計師內田繁君、工業設計師喜多俊之君。在鋁制企業的與生活相關的項目中,我找來了倉俁史朗、喜多俊之,舉辦了三個3K展。我一直覺得,可自由加入,無會費的K塾帶給了許多年輕人勇氣。現在,我依然堅持每年舉辦四次「Mono Lab」,同時,也面向產品企業設計部的工作者們舉辦「物學研究會」。

帶著這樣的念頭,我把紡織品設計師須藤玲子,珠寶設計師、鏤金藝術家伊東史子也邀請到了金澤來,目的是為了讓她們帶來不同的刺激。這次的項目是一個茶會,在金澤市和當地的年輕企業家們開的金澤城址舉行。會場設計由我負責,擺放茶點的器物等相關用品的設計拜託給了伊東,會場的演出方面,須藤則十分活躍。

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項目,對我來說既是一份工作,也是一場遊戲,又是一份文化活動。當然,酒由福光酒屋提供,和果子來自柴舟小出,料理則由錢屋提供。

現場選擇了用本色木料與和紙做成的桌椅,進行的是立禮茶會。這裡還配有一個可以準備小份下酒菜的廚房,提供酒水服務。當時,圍繞著是否可以提供酒,我們展開了一番討論。為了適當地隔離出會場,突出內部,須藤玲子女士用擅長的布藝製作了一個屏風。同時,立禮的桌子上還展示了我在紐約發表的作品「螢」。

令人開心的不僅僅是工作本身,還有工作結束後在金澤度過的夜晚時光。不知當時可以俯瞰金澤夜景的咖啡吧現在如何了。金澤的壽司也十分美味。小松彌助是一位當之無愧的壽司天才,光川我也很喜歡。

在最近的一本書里我寫道,「所謂美,就是‘反抗和游隙’」。更準確地說,反抗、在無力時放手覺悟,而後縱身飛躍直至抵達游隙的境地,美才會產生。所謂游隙,既存在於汽車的方向盤和螺栓孔里,也是人生中至關重要的、對創造性活動不可或缺的一種空間。無論是繪畫中的留白還是音樂里的停頓,都是一種「游隙」的形式。

所謂美,猶如人們一面被自然和時代的洪流裹挾著向前,而後某個階段,看上去彷彿放棄了抵抗,但其實是了悟,然後抵達某種境地,像留白和停頓一樣,將自己委身於生命里毫無目的的「游隙」之中。

九鬼周造在《「粹」的構造》一書中寫道,「當我在婀娜嫵媚、輕浮淺薄的微笑背後,看到真摯熱淚的模糊印記時,才第一次理解了‘粹’的深層含義。」這裡所說的,應該是在身世淒慘的青樓名妓身上所看到的「粹」吧。其實現代也一樣,存在著同樣的「粹」。按照我的理解,「‘粹’就是一邊背負著苦難,一邊懂得了悟和達觀,讓生命綻放光彩,也正是通過被壓制的慾望所表現出來的。」

無論是創造現代美的這兩位女性,還是我自己,的確都是在某種洪流中前進且反抗著。當然,有所反抗的同時,我們也接受了許多東西。先接納,再描繪,這就是游隙之心。雖然回應了某種目的,但這並非重要之處。重要的是,這周圍漂浮著的「游隙」。我感覺,福光屋的福光先生也是如此。但凡是事業,都是相通的。

(注:遊戲=游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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