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倒計時5221天

/2021/6/14/2:54

半夜醒來,這段時間的狀態讓我感到一種恐懼,那是被重新支配著輪迴一樣在下墜。顛倒混亂的作息和時刻昏昏欲睡的大腦,全身充斥著無力感,疲憊,不好做任何事情,頭痛。剛剛嘲諷了二刺猿人,因為實在覺得可笑,無知和無腦到這種地步還自以為是地大放厥詞。其實這些都不算數的,我並不怎麼在乎,令我有點惱火的是她竟然揚言朋友存在的意義是為了一起做缺德的事——非常震驚,我覺得受到了侮辱,朋友是多麼神聖而高貴的詞語,究竟做錯了什麼要遭受這般胡言亂語的被定義。她的朋友也未免可憐,和她在一起卻淨被強迫做缺德的事,不過,不,也許她的朋友本身就不排斥並且樂在其中呢,她們是同類的人,所以才能夠頻率相似地碰撞在一起。

雖然我不想在這裡寫下謾罵的話,她們的腦子不是用來思考是用來盛放別人扯話的容器。像肥豬一樣。我甚至覺得說她們是牲畜都是在貶低牲畜,所以對不起了,提供給我大半個人生食材的豬。

造成混亂局面(不好意思實在太熱所以去打開空調)不想進行任何學習行為只想永遠地躺下去,除了治療我面部藥物的副作用(唇炎脫皮嗜睡無力,哎,也怪我當初絲毫未留意閱讀說明書上的不良反應。好在現在第一個療程結束,也有點效果,稍微中場休息減少副作用在身體上的影響)以外,很大部分來源是一件小事——我想對於其他任何人來說可能都是這樣——我在糾結關於語言學習到底要不要總結筆記,如果要是選擇手寫紙質版、手寫電子版還是打字電子版。跳過中間的彳亍部分(對我來說特別痛苦至回想一下都像在東北的冬天北風刺削我的皮膚那樣)就是結果:要,手寫紙。繁瑣的各種plan手帳不適合我,嚴重的自律模式讓我時常打破後的自暴自棄重複上演。當然小部分也有我總是記不住或者說記不完全單詞文法。惱火,挫敗,窒息。

昨天後半夜,為了補充文藝片含量嚴重不足的情況,我看完華語電影《孔雀》。高分但少人看,顯而易見。從彈幕和評論推測出電影傳媒專業的學生占了相當大的部分。導演攝影都是顧長衛,主演張靜初等,電影本身也獲得柏林銀熊獎。鏡頭語言的寫意是外業界也要驚嘆的程度,而張靜初本人的演繹讓衛虹這一角色充滿了血肉淚的立體感(張靜初的臉是我最偏愛的那類長相——寡淡、疏離、平靜。味道非常純正的文藝女青年此處褒義。有一點倔的同時又不失溫婉。想像她長髮披散,默然地坐在那裡,讀著書,你喊她名字,她抬頭應聲並朝你微笑。不能再美好的畫面。像紙墨般、自帶才情、書卷氣的女子。另外長著同類型臉的是宋佳,更添了份柔和在裡面,這也是我多年來除小沢珍珠外最鍾愛著的女人的臉。但也僅止於她們的外表了,我必然了解我以這種方式知道她們的時候,以上所有氣質都不會是真實存在的。書和墨實在是離她們太過遙遠的事)置身其中。

劇情本身已無須多言,厚實的內核和傳達出的主題確是永恆。整個時代大環境下個體的渺小和掙扎的脆弱,時間正如流沙逝於掌心,現實究竟取代理想,無奈的是每個人和他那或幻滅而粗末的人生。但無論如何「即使不能擁有完美的生活,所幸追求過真實的自我。」這裏貼一段某位業內人的影評:

最終我們也都和三姐弟一樣,從那只想要開屏的孔雀,變成在外面觀賞孔雀的人,而有意思的是,正當我們繳械投降的同時,一定還有下一代人正經歷青春,而我們同樣也看不見,或者選擇視而不見,就像80後不瞭解90後,90後也不願意去瞭解00後一樣,生活就是如此,永遠是一代人推著一代人往前走,每一代人都曾經歷青春,每一代人也都終將老去,這也正是這樣奔流不息的人流,才組成了我們這個浩浩蕩蕩的大時代。

觀看的過程好幾次流淚不止,最為可惜和憐憫的就是弟弟。選擇的偶然能夠撥轉整個人生的軌道,他原本可以通過讀書逃離家庭,內向沈默懦弱在面對突如其來的絕對力量時那麼不堪一擊。他是墮落,這是他個人的選擇,但我依然無法去指責他什麼,因為語言的表決在切實的應對面前沒有絲毫的說服力。聯想到當下總念念養老的我,不想遺忘弟弟的那句旁白:

爸爸媽媽都說,人這一輩子太短了,可我卻想一覺醒來,已經六十歲了,跟爸媽差不多。

藝術存在欣賞的門檻,而電影作為第七藝術形式自不用說,文藝片就更是如此了。當大多數人都只會拿票房、為討好外國人式的批判、人物矯情等字眼來評價的時候,我會覺出那樣悲哀,即使我深知這種悲哀是永遠地存在著。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所幸總會有極少數的人存在,數年如一日般堅持發出微弱的頻率,企圖尋找著擁有相同共感的人,並為他們帶去「可是我們並不孤獨」的信號。

帕斯卡所言:我斥責那些讚美他人的人,同樣也責備那些譴責他人的人以及選擇自娛自樂的人。我只讚許那些在悲傷中尋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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