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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時詩選:春日伊始【2024/3】

※編註:

  此系列從臉書已發布貼文擷取,無長期規劃,也不保證內容品質與說明目標,僅僅是給自己找點事做、一時興起的實驗,以及讓大家快速理解詩的魅力。圖片為Ms Paint自創。「…」代表此選文前後未完或有所省略。以上後不重述。
  副標題可能很快就沒得寫了,畢竟我小腦袋。


〈春〉武者小路實篤


人們正奮鬥著。
但我的心已經被春天同化了。
年輕地、喜悅地、
想要說話、想要歌唱。
我的言語也許無法取悅你。
但是我,仍然想用自己的聲音唱出屬於你的歌。
就像自然之中的大家,正唱著屬於你的歌一樣。
是春天、是春天,春天真的來了。

2024/3/16


人々は今戦っている。
しかし自分の心は春に同化されている。
若々しく、喜ばしく、
しゃべり、且つ唄いたい。
俺の言葉はお前を喜ばさないかも知れない。
だが俺も、俺の声をもってお前の歌を唄いたい。
自然が皆、お前の歌を唄っているように。
春だ。春だ、本当に春だ。

〈武者小路實篤詩集〉龜井勝一郎編(新潮文庫,1991)

編語:

  當代台灣自稱「詩」的那些作品,常常被我們訕笑是分行散文,但實際上問題從不是出在「散文」這種連貫性的文體,而是他們心中從來沒有詩。
  並非說那些人肯定沒有文采,而是他們沒有詩的性格。詩的性格總是具有某種極端的概念,讓人不得不信服於詩人所看見的世界。一個心中沒有詩性的人,不論多麼不卑不亢不散文地寫了上百首詩,你都不會感受到他們和詩活在一起,就像看見把十字架戴在身上的人,我們也不一定會認為他們是基督徒,因為那些人也許只是當成裝飾罷了,此事乃從氣質就能推測得出。

  詩並非一種流於表面的文字格式,只要心裡有詩,寫音樂的人會用豆芽菜寫出詩、畫風景的人會用膠彩畫出詩、好動的人會用手腳比劃出詩。僅此而已。人溶入了詩,自然會寫出詩,而不應有詩寫人這回事。
  詩這種自由的東西從來沒有散文化的問題,不過是那些好於濫用「詩」的價值的商人與買家禍害整個社會的品味,把不屬於詩的靈性範疇的文字組合都概括進去了。

〈都會人種〉佐藤惣之助


但這些竭力追逐生活的孩子們
早已不再去擁抱蘊含力量的太陽
也不再去懷念故鄉、去熱愛土地

不論舉著何等新都市計畫的大旗橫行
他們卻除了擁抱夢與情熱的古韻月夜的露地
已一無所有

 他們是上了妝的來自過去的怨靈

 他們現在是熊熊燃燒的
 都會的星塵

2024/3/23


しかし生活しつくしたその子等はもう力の太陽をもたない
その故郷の回想もはげしい土地の愛情も持たない

新都市計画の旋風をもつて横行するけれど
かれらは夢と情熱の古風な月夜の露地しかもつてゐない

 かれ等は化粧したる過去の怨霊(をんりやう)である

 かれ等は今燃えつくしたる都会の星屑(ほしくづ)である

〈日本の詩歌 13 (山村暮鳥・福士幸次郎・千家元麿・百田宗治・佐藤惣之助)〉(中公文庫,1975)

編語:

  我對佐藤基本可說是不認識,加上不是太熱門的詩人,故無法臨時查到他書寫這本詩時的生活,也無法揣測他的心境;不過因為相當多產(1920年代就出了16本),或許他的創作並不太受當下的情境影響。
  〈都會人種〉一詩出自1921年12月出版《深紅の人 : 新都市雑曲集》,從觀察的角度用豐富的字彙批評文明,但根據我手邊的資料介紹,這是一本從不同角度讚美近代都市的詩集……??

  總而言之,認識到「都市」與「都會」輕微的差異,對於理解這首詩是有幫助的:都市是中性的地域特性指稱,而都會卻隱含了些微相對於鄉村發展的現代化的不安。
  另如「古風な」可解釋為「仿古但非真古」:對應回全詩開頭「古寺背後的露地」「古風な月夜の露地」兩露地若解釋為同一片地,或許意為「前人的露地依然存在,但(都會所帶來的)夜晚已不同,這一切不過是現代人想回到過往的無用嘗試」。是否會讓人聯想到現代古蹟等處會舉辦的體驗活動?都會的電氣時時刻刻都在侵蝕著月夜,而新都會的孩子們能做的只有假裝無視。
  僅個人觀點,這首詩的繪像直到現在可能還適用於我們自身;儘管其部分華麗的意象讓個人感到些許突兀,但我們能賦予作品之於時代變遷的意義仍具反思價值。

〈搖籃曲〉立原道造


睡吧 睡吧 靜靜地睡吧
數著呼吸
數著夢境
直到閃閃發光的早晨來臨

2024/3/29


眠れ 眠れ しづかに眠れ
息をかぞへて
夢をかぞへて
きらきら光る朝まで

【合唱編】詩・立原道造「子守唄」 | Hiroshi Hashimotoのハッピーブログ (ameblo.jp)

編語:

  立原氏自幼喜愛繪畫、手工藝,性格溫順內斂,不擅長運動、擅長音樂和讀書,比起同學更常跟老師玩在一起。中學始喜歡上文學書籍,參加數個社團,培養出製作蛙、蟲標本的興趣,又受同儕影響好讀天文。

  其文學之路方始於斯.15歲的12月深冬,初次創作經典格式與口語自由律的短歌,隔年三月已在雜誌公開發表。18歲的四月進入高等學校,並於秋天,結識其師.堀辰雄;時隔兩年,《四季》同人誌創刊,立原氏初出於1934年第二次四季的第2號,此時12月,其與堀氏等五人為第二次四季的中心人物。
  又,前於同年.21歲的四月,入學東京帝國大學,專攻能夠發揮畫技與創造美的建築學科;22歲那年的三月,立原氏設計的小住宅獲得辰野金吾賞的銅牌。

  立原氏持續在《四季》上發表詩作、隨筆等,直到1938年冬天。正是此年九月,他開始了長期旅行,乃至12月初在長崎已嚴重發燒、健康狀況極差,才返回東京療養。

  1939年3月29日凌晨2時,因肺結核於療養院中辭世,得年24歲。

  1939年《四季》七月號,為立原道造追悼號。

  此為晚年詩作。


  篇首附件為本詩搭配三宅悠太先生作曲之〈搖籃曲—來自立原道造詩作一首小小的安魂曲〉,調性為 C♯(或也許是D♭)Major。此曲為無伴奏四部混聲合唱,澄淨正如五月的風和立原道造的詩作。
  雖說主體是大調,最後也在大調中寧靜地遠去,但在聆聽此曲時,也許聽眾會感受到時不時出現潛藏哀傷的情緒,這是因為三宅先生精巧地插入了關係調中的b♭小調。有趣的是,前奏從升G(降A)開始,進入主歌時卻偷偷把不少G還原了—變成純粹的G,這樣的G可能潛藏在女高音中,也可能在背景裡,在瞻仰未來的清澈的C♯中如結霜般植入了絲微不安。

  當影片1:47時,從主歌開頭的「ね—むれ——ま——ぶ——だ」旋律「F—F♯G♯——G♮——F♯——E F♯」到後一句「うすら——か—り————」時,原好似要回到大調的開頭,卻「F F♯G♯——F♯——F——E♭(D♯)————」悄悄地,把那個不安抹去,同時,彷彿意識到什麼一般,原本7音節之歌句因剩6個音,致使升F如同緩慢的煞車,然後,降E接的是完全五度外的、前述的b♭。一切都是那麼順暢、自然,全曲就在D♭與b♭的共舞均勻地交織中輕柔前行。
  最後三個音符,選擇從降B回到降D音;將大調做為基調回收,也許是一種對於光明的渴望又或是回歸純粹而逝的心境描繪吧。

  當然,我沒有樂譜也不會樂理,以上是小弟個人的瞎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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