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

他沒有猝死,但他無法入睡。因為他還有作業尚未完成。每天如此,她不知道他在為了什麼做什麼。總是離開,他由此又想到,離開。好像是那麼輕易地一件事,當他從口中說出「離開」。
他此刻依然沒有猝死,他不得不敲擊鍵盤,啪嗒啪嗒他就放棄思考只是單純的發聲。代替他的喉與舌。
都是因為懶惰吧。
他就覺得自己非常累。怎會如此呢。他才不過二十五歲(其實他都已經二十五歲)他就每天每天都覺得累。哦他有病,他想到自己有病了。生存都那麼難,才二十五歲生存都那麼難,難到他連睡覺的時間都捨不得。不再流眼淚,因為他知道,沒有用。況且他累到連流眼淚的力氣都沒有。他都懶得流眼淚了。
他的靈魂,他還有沒有靈魂。
原來一切都不過如此。從一面牆到另一面牆,從一座圍城到另一座圍城,勿論他如何逃離,當他轉身他就看到牆與尾巴。他有多麼想要擺脫,如果結局都是一樣,她問為什麼,有沒有誰來告訴他一個因為所以。是不是,只他一個(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否定)被什麼詛咒了。他只是想要快樂並且可以昏睡。這樣簡樸了,「都這樣簡樸了」能夠不能夠。
他此刻很想很想吃堅果。他想念,如果他還可以有想念的什麼。
人類是一種寂寞的生物,而寂寞的生物都很可怕。不過是感到寂寞,不過是害怕寂寞,由此種種(需要人陪),討好就看不到底邊。其實對象什麼都可以。他感覺自己和他眼不起的他她們一樣的下賤。連(出)生都由不得自己,他憑什麼以為他有得選擇的自由。至少他真的想要好好的死,選擇死的自由。他想他或許能夠唯一全部決定的:何時何地如何。

忘卻,他多麼渴望他得著失憶症。那麼小,還那麼小,他們怎可以,怎可以。他只是在哭泣,他只是不停的在哭泣,那些碎片,他的頭就開始很痛。他什麼都無法做,他只是在哭泣,那時他唯一還可以,哭泣。到後來,連哭泣都,不再被允許了。他的心就開始在流血,傷口從未癒合,他只是以為他癒合,或選擇用時間去遺忘與欺騙。他知道他一輩子都不會好了。他假裝他從未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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