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的时候,就看着空气中伸出藤蔓,长出花,而我抬手数它:一二三四五。

我的一天从晚上开始,到中午结束,这样当然不健康,但是只有晚上的时间使我有独占的快乐,在深夜里看着花与藤缠缠绕绕,我感觉我活着。

晚上有晚上的曲子,手机摆在远处泛着蓝光,我挂着耳机,听月光一样的声音唱夜晚的故事。

第一句是舞台,人在上面跳来跳去,玻璃灯闪烁着,光打在他们脸上,我想起村上的书题——舞!舞!舞!陌生的人挂着相同的笑意,影子交错而手掌在空气中微妙的错过。

第二句是海岸,咸味的海风,不知疲倦的海浪和翻涌的泡沫,海岸上的足迹,一二三四五,细小的,弯如月牙,延伸到远处,海岸线那样长,而手牵手的日子那么短,翻涌的泡沫吞掉的,一个人的足迹,也可以数出来,一二三四五。

第三句是一栋楼,光从窗口中溢出,没有学会光海航行术的人沉溺在光海中,消亡在马尔克斯的故事里,飘荡在冥王星的旅途中,闪烁如明星。

第四句是天鹅绒,上一层的光流淌不到这一层的夜中,热气球飘荡着,路过深蓝色的云,深夜的云是蓝色或者紫色,好像酒吧里摆的鸡尾酒,摘云的人醉倒在气球中,まだ眠ろう。

是琴弦上演绎的童话,do——re——mi——fa——咚或者铮的一声,拨片划过他们的寂静,跳出寂寞的音符,都是咏唱孤独的音符,蹦跳出来却毫不相关,一线一间,毫无交错。

寂寞就只是寂寞而已,不理解也不跳出,在巨大的琴身上平行伸展,伸展到月亮消瘦的地方,隐没在金色的云里。

寂寞是深蓝色,不堪金色的点染,永远如此。

把一二三四五挂在嘴边,学了好久的文学,学会生涩的术语,学会一二三四五的说话方式,美是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宗白华,人是悲剧喜剧优美崇高,性格是一点二点三点四点每点两分。遇到美就想写一二三四五,只是报以爱的事物那么多,一二三四五的空白那样多,密密麻麻的笔迹是曾经言说的理解和思索,闪烁如同天上星,而考卷广阔如天幕,我仍然填不满,一二三四五。

只想考试没有尽头,我永远审题,永远涂涂改改,也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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