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略:~此方之岸~可恶的自己和残缺的生活~

我可能已经记不清父母牵着我的手的时候了,到底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呢?但却是从记事起,父母便向我展示了一个庞大的人际网络,关系社会。医疗、学习、出行、居住。他们尽可能地努力去把人与人连接起来。再将人背后的事与我们背后的事,或是我们连接起来,蜘网一般将我包裹,以至于我在有没有熟人的地方表现的完全不同——当然,这个锅不能只给父母背。但这毫无疑问将我的世界变得更小更温暖。

但偏偏我是如此的叛逆。

我追寻自由,谋求独立,我追求创新,想要破除这编写好的世界,于是我如同病毒般的滋生,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该经历的和不该经历的,当周围人还在讨论哪个人帅,那个游戏好玩,我就跌跌撞撞的攀登思想的高峰。当然,我太懒,常常仗着自己过去的才华而什么都不愿做,常常想着天赋解决一切,于是我开始下滑,直至跌落谷底。

抬头我才发现,我所攀登的道路,不过是踩后即融的冰棱,面前的是逐步融化的冰山,自己已经到了这一步,到了将由自己来修筑自己的山峰的境地。

没点怨恨说不通,有点怨恨没意义。我便是怀着这种半虚无般的感情,敲碎冰块,填入一块块石头,补上空隙。

不知道续了几个一秒。

此刻已至半年,我真正有意义的感觉不是学了什么课,看了什么书,而是在学生自治委员会里,一点点的剖开自己。

我是一名秘书,这是我的职责。这句话如同诅咒般,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念着这样的话醒来,含着这样的话睡去。而直到现在细细念起这句话,依旧是眼角湿润。

我真的不善言辞,所以我不喜欢做台面上的工作。从一开始我对强势的人是这么说的,到后来我也是这么压抑自己的欲望的。但我的上级可不这么想。秘书是全能的,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原来,只是我不合格罢了。

于是我开始演讲,开始选择时机表达自己的意见,开始提出自己的建议,开始在众声皆靡的时候颤颤巍巍地站出来。只因为我是一名秘书,我想继续被称作秘书,我要保住我的工作,仅此而已。

直到这一步,我才真正开始打破我的鸟笼。

我喜欢独自做事情,独自完成事情,其他人在旁边看都可以,请让我自己来。多人合作意味着团队合作,团队分工和团队利益,但那种牺牲个人利益保全团队利益的做法,在许多时候都是很令人痛心且没有回报的。于是我要做出选择,要么足够优秀独自完成,要么压抑本心与他人合作。当然,这是对于偏激的我而言。

直到上级与我开诚布公的私谈,直到希望我也成为变革的一份子时,我才发现,其实一个人的想法一个人的情怀真的很无所谓,一切都是齿轮,一切都不过是棋子,自己不过是在完成这一切当中的一步,或重要或无关紧要,而自己怎么样向来都是无关紧要的。

上级希望我们在生活方面也能找他们聊,而我在内心里已经拒绝了。我们终究是上下级关系,无论我多么信任您。至少目前看来,恐怕是不会成为可以谈生活一起生活的朋友。

我便来到了自己最不想来的地方,而当知道的变多了之后,去思考每一个与之相关的人的行为都变了。金钱、地位、数不清的利益、推脱、怠慢、忽视、虚伪的尊重、表面上的平和、建立、革新、破坏、肃清、根除、手腕与手腕的博弈、一切政治的斗争。而最终,是个人的荣誉,还是所有人的坟场?

丢开手机,我颤颤巍巍地捧起书本,扑了下去,带着荣光和羁绊,不舍和眷念,以及最深最深的恶意,倒在了2m的床上。


— —16-12-13/17 无未盈

(2016-12-24)


この記事が気に入ったらサポートをしてみません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