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 New Year in Barcelona（下）
©만리
2023.01.01
trans：k9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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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坚持要让我休息的话好像也没有说错。确切的说，是过了一天后，很神奇地感觉到整个身体都有点在隐隐作痛。虽然昨天也哭哭啼啼的跟哥哥说难受，但那会儿分明没事来着...本来只是想装病的，现在是真的很不舒服，我无力地瘫在床上躺着。这几个月来一直连感冒都没有过，很健康的生活着，直到要离开了，身体却突然不舒服了，感到很慌张。刚才装酷把两人送走了有些后悔起来。
“我会在家老实待着的，你们俩去吃饭吧...”
想帮姐姐缓解一下心情，在这儿的日子也没剩几天了。听到我的话，哥哥居然乖乖答应了。“马上就回来，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打电话。”然后就真的和姐姐两个人出去了。住处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不是说马上就回来嘛，骗人。两个人在太阳落山半天后也没回来。因为头痛，我就蒙着被子躺着，身体散发出的热气让两只耳朵和脸颊都热乎乎的。身子瑟瑟发着抖，我越发感到委屈。真的被独自留下了，还生病，大概再也没有比这更伤心的事了。既然要陪在我身边，那就陪我到最后阿。我真生病了人却不知道哪里去了。无端地讨厌起什么也没做错的李敏浩。好想他。
哥哥和姐姐很明显地自昨天以来一直微妙地尴尬着。希望他们彼此能聊一聊，散散心，所以才送走了两个人，但是预计的回家时间都过去了好久两人也没有回来，心情很奇怪。你们化解得还顺利吗？又或者是意料之外的好氛围... 该不会之后两个人要牵着手进来吧。
我们的住处位于巴塞罗那中心，充满了人潮拥挤的气息。现在马上从住处出来的话，只需走一会儿就能看到还在施工的雄伟的Sagrada Familia¹。满街都是有名的建筑物和文化遗产、五颜六色的露台和独特的装饰瓷砖、穿梭其间的不同人种，偶尔还能听到的韩语...浪漫充盈其间，房价也因此很是昂贵，这是在巴塞罗那因物价而臭名远扬的这个小区生活了几个月之后感受到的。
¹ 西班牙教堂，原本是一个违章建筑，1882年由萨格达拉家族开始修建，1883年交由西班牙建筑师安东尼奥·高迪继续修建，但直到高迪去世也只完成1/4。该教堂传奇之处在于还未建成就成了旅游胜地，后期建造费用来自门票收入和个人捐赠。
这里的氛围有种特别的力量。在街上走一会儿，就会有一种不管是谁都会爱上的错觉。如果同行的人是异性，也许我也会不知不觉变得心痒痒的，常常会有这样的想法。李敏浩和徐宥贞每次上班都一起走的，他们又是怎样的呢？
想起了三人最近一次去巴塞罗那海边的那天。在海边一边欣赏着日落一边吃着西班牙海鲜饭，真是绝了。天空真的很美。今天他们两个人会去看吗。因为发热我捂在被子里，探出来呼出一口热气，我想象着他们俩的样子。两个人是没有一起吃过饭吗？数不胜数吧。但是今天为什么这么烦躁不安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脑子好像疯了。不知缘由的烦躁总是找上门，眼泪也涌了出来。哗啦哗啦的。流下的眼泪很快就把枕头都弄湿了。停不下来，一直哭。韩知城你疯了吧。我无声地屏住呼吸，莫名其妙地开辟出绝非玩笑的泪海。因为被浸湿的枕头，连嘴角也湿漉漉的。贴着枕头的脸颊一侧好像淹没在了水坑里一样。
“两人敢试着交往就等着看吧。”
虽然我这么想也无济于事，但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我独自气喘吁吁地为两个人的不和应援，怎么想都觉得两个人不能交往... 都是我的错，快点回家吧李敏浩，这是我100%纯粹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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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不觉间回到家的哥哥像似曾相识的过去那样坐在我旁边。还好吗你？看来是被这撩刘海的手弄醒了。我一见到哥哥的脸就哼哼地坐起身来。“哥，怎么样了？或许你决定跟姐姐交往了吗？”面对我满身潮湿水气的提问，哥哥一脸迷糊地审视着我的脸，然后扑哧一声笑了。
“你觉得会是怎么样呢？”
“阿，不要开玩笑了，快点——”
“就是好好说清楚了回来的。”
“那么担心那件事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洗漱完毕的哥哥掀开被子躺在了我旁边。过来。哥哥伸开一只胳膊，让出胸膛。“哥会被传染感冒的。”话虽这么说，但是担心李敏浩反悔，立马钻进了那个怀抱。抱着李敏浩的腰，把脸埋在胸前，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是啊，这是我的。我把脸随意蹭在哥哥的胸口上。哥哥开心地笑了。
“要是我真的和宥贞交往了，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嘛...”
“抱着我睡觉什么的都不能了，你能放弃吗？”
“绝对不行...”
“是吧，明知如此还说那么蠢的话。”哥哥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力气大的好像要把我揉碎一样。痛——渐渐地憋不住气了，拽着哥哥的手臂才稍稍松了口气。“以后再说那样的话真的会训你。”我没有回答，而是更用力地捏住哥哥的手指。那种稳定感像是谎言一样让我的内心找回了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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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了眼。昨天病倒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感觉一身轻松。在独自留下的床上又滚了一会儿，探了探额温，烧都退了。哥哥来了之后也没有吃药或是接受特别照顾，但浑身的酸痛感觉一下子消失了，心情像是遇到了海市蜃楼。
“这人又去哪儿了。”
这期间，我扫视了挤满零碎日常的房间。在这里睡了几晚，每天和李敏浩一起入睡又睁眼醒来的房间...现在马上就要说再见了。
暂时沉浸在伤感中坐着，外面传来了稀疏的杂音。咚。感觉像是放下什么的声音。听到忙乱的声音，我从床上起来打开了门。姐姐站在客厅的中央，面前躺着一个快要塞满的行李箱，在它旁边的是已经装好并且上了锁的波士顿包。起床了吗？姐姐看了我一眼，又集中精力收拾行李箱。 这是怎么回事。为了了解情况的我呆站着，姐姐关上了行李箱准备离开。
“突然间这是怎么了，昨天和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先回韩国了。”
“所以说为什么？”
姐姐冷淡地看着我，没有生气，看上去也并不悲伤。姐姐冷嘲般地笑了。
“你真的，从一开始就始终如一，挺好的。”
“...... 姐姐。”
“你也知道我喜欢敏浩的吧？”
姐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从表情尴尬的我身上，收起了视线停留在墙壁一角的某处，没有焦点的视线看上去好似在回忆和我们在一起的某一天。其实我早就应该离开你们的... 我太笨了，你和敏浩我都无法放弃... 姐姐的声音微微颤抖。看到那个表情我心里一阵酸痛。
“现在，群众演员就演到这里吧。”
我们不是挺好的吗。这样就很满足了。保重了，知城。姐姐毫不犹豫地把波士顿包背在肩上，抓起行李箱把手，表情轻松。因为太轻松了，感觉马上就要飞走了一样。挣扎着接受了姐姐的独白，我这才走到姐姐身边疯了一样缠着她。姐姐你别走，不管哥哥说了什么都不是真心的，姐姐走了的话我和哥哥怎么办... 我抢过姐姐的包，抓住她的手腕紧紧握着。不要走，不要走姐姐... 掀起了一股无论如何也不能不抓住的迷恋风暴。埋藏在过去几年回忆里的感情在几秒钟内随着泪涌出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哭的，我又在哭。 对不起，姐姐不要走... 抓着姐姐的手我垂下视线。听到对不起的话，姐姐笑了。原来知道对不起啊，和李敏浩一样呢，你们真的很烦人。
姐姐温柔但坚决地撇开了我的手。虽然没有直说，但这是“现在真的要走”的信号。我坐立不安，把两拳贴在额头上。姐姐极力回避皱着脸哭泣的我，重新拿走包离开了。我没有信心看姐姐的背影。在玄关的灯亮起，门被打开之前，我终于喊了出来。
“就像现在这样好好相处不就好了嘛！为什么要离开我们！”
虽然看不见脸，但姐姐大概是在哭。
“知城阿，你还不明白吗？”
“......”
“你们两个，不是相爱吗...”
先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了。在说出了无法承受的真相后，她进行了简短的问候。门开了，又关上了。12月31日，姐姐离开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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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现在是冬天，但白天的温度相当温和，气温在晴朗的日子可以升到20度。因此，在午餐时间可以看到一些穿着短袖到处走的人。在从韩国来到西班牙之前，我大概知道回国的日期是在冬天，所以费劲地准备了一件厚外套。但是一次也没有拿出来过。为了回国，很快会拿出来。
有趣的是，对我而言这是如此暖和的天气，当地人不知为什么觉得那么冷，都穿着厚厚的大衣或者羽绒服到处走动。白天也不例外。担心晚上天气会变冷而穿上的卫衣，最终在汗流浃背时脱掉了。戴着铁甲如常行动的人们看起来很神奇。
于他们而言这应该是一生中最冷的一段时间了吧。 在不足为道的短暂寒日里，他们也会大呼小叫。这个样子和至今为止在李敏浩这个温室中忘却寒冷的我相似。我忘记了一个更加残酷冷静的世界。只是不懂事的，哪怕是一丝感情动摇也痛苦不已，更加依赖李敏浩。姐姐看着这样的我会觉得多么可笑啊... 迎着那寒风... 越是探寻，越是感觉彼此站在地球的两段。感觉和姐姐离得好远。
影子落座在客厅沙发上，放在客厅一角的三人合照映入眼帘。这是在两人实习期的一个周末，我们冲动地跑去塞维利亚拍的照片，看上去很幸福。
在眼泪再次无意识地涌出时，玄关门被打开了。 去哪都没说一声就消失的哥哥回来了。哥哥想说什么的，但看到我的脸就闭上了嘴。哥哥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我泪眼盈眶地看着他。哥哥看上去很淡定，但是那眼神中明显地流露出动摇的负罪感。我的泪终于坠下。
“你去哪里了。”
“给宥贞送行。”
“到机场之前都在一起吗？”
“嗯。”
“看着她走了吗？”
“嗯。”
“姐姐真的走了吗？”
“......”
我哭着抱住了哥哥。怎么办... 姐姐真的走了啊。哥哥轻拍我的后背，就像早已知道这一天会来到的人一样，哥哥低声问道。
“...埋怨我吗？”
“我为什么要埋怨哥呢？”
“我只要有你就足够了，那是唯一不会变的。就算是宥贞疏远了你，我也不会如此... 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哥哥露出失落的笑容，继续轻抚着我后背。不知不觉间我停止了哭泣，把头靠在哥哥的肩膀上思考。原来这就是我爱你啊。这段时间李敏浩对我说的所有话，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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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来临，在这坐落于地中海深处的城市里，有种忘记了时间的感觉。今天是12月31日来着，差点就忘了，马上新年就要到来。
哥哥对姐姐说了什么，成为了永久封存的秘密。 没有人好奇，我亦决定回避真相。但也无法放下，因为，也许就像姐姐说的那样，我也对李敏浩...
疲惫的我又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看来是哥把我挪过来的。外面已经天黑了，屋子里暗沉沉的。哥哥把我叫醒，你还想睡多久。语气调皮，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皱着眉头，我把身体托付给拉着我的手，被轻轻地扶了起来。
“快出去打开冰箱看看。”
我摇摇晃晃地走向厨房，心想——冰箱？挠着脖子打开一看，见到了两个包装得很可爱的塑料杯，里面装着颗粒分明的葡萄。我瞪大了眼回头看着哥哥。
“什么时候买的？”
“你睡着的时候，去吃葡萄吧。”
再一看，哥哥已经穿好外套，一手拿着我的外套。距离新年只剩三个小时了。哥哥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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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好久没在巴塞罗那市内于这样的夜晚里散步了。鲜有这样的时候。不能让姐姐晚上一个人待在住处，所以两个人很少出来。巴塞罗那夜幕降临的时候，美丽的巷子原本会变得冷清，但是今天却不同。一般很早就关门的咖啡厅也都开着，每个barna²餐厅入口处的露台都坐满了人。 我们是不是出来得有点晚了？要不就去附近的广场？我有些着急地问。哥哥笑了。我们要去蒙特惠奇喷泉，听说都在那儿倒计时。据说那里真的很漂亮的......你认准了吗？面对哥哥的提问，我只是耸了耸肩。总之，你这孩子不够率直。说着哥哥还是悄悄地握住了我的手。是个搞笑的家伙。
² Mercabarna 西班牙巴塞罗那的海鲜市场，也有果蔬花卉批发等
如果说新年第一天是星期日是一种幸运的话，真是如此吗。每周六到周日的晚上，地铁不停地在全速运行，我们手动打开门，搭乘着杀死怀旧感性的Metro L1。深夜还是有很多人，我们在颠簸的车厢里面对面站着。李敏浩在等待的过程中可能感到无聊，拿着杯子装作狼吞虎咽的样子。我觉得那个太有意思，哈哈大笑。可能是对我的反应感到满足，哥哥想放下把手继续做下去，结果摇摇晃晃起来。哎哟。人们的视线一时集中过来。哥哥尴尬地笑了笑。笨蛋，你在演情景剧吗。我们俩因为觉得丢脸低下头嗤嗤地笑。
隐约听见路人们的对话，蒙特惠奇喷泉一度因检查而中断了喷泉秀，为了今天的新年活动才时隔许久再次运营。据说，还会以眼前的加泰罗尼亚美术馆为背景进行烟花秀。要是没来，不就太可惜了嘛。
蒙特惠奇喷泉前的道路和四周久违地挤满了等待新年的人们。在加泰罗尼亚美术馆和喷泉之间的高镜面球中，数十个光柱照射着，喷泉已在努力攀升。人们随着爵士风格编曲的流行歌曲兴奋不已。与大家一起拿着葡萄粒的预想不同，人们手里拿着啤酒或葡萄酒。努力寻找葡萄时，看到一个小孩子头上顶着和我们一样的葡萄杯跑过去。 这什么啊，只有我们带了吗？从气氛来看，这似乎是西班牙人漠不关心的旧风俗习惯。每个超市都还卖得那么火爆来着。太泄气了，所以有些闷闷不乐，但哥哥说很独特，挺好的。在摇晃着无辜的葡萄时，华丽的激光灯光在我们头上晃来晃去。我们不知道哪里才是宝地，只是稀里糊涂地夹在人群中。虽然广场上挤满了人，但喷泉周围被管控着，所以很容易看到。
等待开始了。响起了很多流行乐曲和西班牙歌曲，我们还参与了几次大合唱。为了不被抢走位置，一直站着坚持，腿渐渐发麻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播放的歌曲停止了。靠近俱乐部的喷泉前，以阿拉丁为背景，橙色的光芒四射开来，营造出了令人着迷的氛围。
接着，一场真正的喷泉表演开始了。从巨大的喷泉中涌出瀑布般的水流，伴随着新播放的歌曲一起摇曳。哥，疯了吧，这太厉害了。心激动地砰砰跳动着，我钻到哥哥的身侧。哥哥紧紧抓住这样的我，把视线固定在了喷泉上。在持续了不知多长时间的喷泉秀结束后，临近午夜时登场的烟花秀更加华丽。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感叹声和砰砰爆炸的烟火声，我们目不转睛地望着天空。漆黑的夜晚，天空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绚丽的光。太纷繁了，晃得人要晕倒了。我喃喃自语着，哥哥大声道，你说什么？没什么，我说很幸福——
正为平生第一次看到的烟花秀而神魂颠倒，突然间周围的人们躁动起来。什么呀，哥，现在几点了。哥哥拿起手机给我看时间，是11点59分。
“哥！一颗葡萄代表一个月，这个真的要快点吃，就是每次敲钟的时候都要快点放进嘴里。”
“知道了。”
“还有每次吃的时候都要许愿！嗯？ 一定要许愿！知道了吗？”
“都知道了，小子。”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着急吗？不相信哥哥，撕开包装的我无端地摸着葡萄粒，在脑海中模拟着。铛一下吃一颗，铛一下吃一颗。这时四面八方传来Dietz!³这样的呐喊。这是宣告新年倒计时开始的声音。
³ 感叹词，表示高兴、不满或者愤怒。
“天哪，哥，要开始了。”
哥哥大声喊着是的是的——加入了倒计时，我在心里默念着逐渐减少的数字，悲壮地拿起一颗葡萄。铛。随着欢呼声响起的第一个钟声，我把手中的葡萄粒塞进了嘴里。然后是第二个，还有第三个。虽然周围很拥挤，也很吵，但是连关心这些的精力都没有。明明是让人每个月都许愿的，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吃了一半，速度就变得吃力起来，我嘴里含着满满的葡萄粒努力咀嚼着。感觉旁边有嗤笑声，看了一眼，哥哥正看着我笑。 啊，快点吃啊！哥哥在我的催促下也并没有好好吃，把剩下一半的葡萄一口吞了进去。真是的... 这人真是...
“¡Fróspero Año Nuevo!”⁴
⁴ 西班牙语 新年快乐
新年钟声完成了任务。广场上所有的人都在一条心地祈求着新年的祝福。当我在那喊声中把第12颗葡萄塞进嘴里时，迅速双手交叉握住，然后闭上了眼睛。
全心全意，一个字一个字地诚心许着愿。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闭着眼睛的时候也感觉像是被水淹没一样遥远。祈祷结束后睁开眼睛一看，哥哥在看着我，表情深奥微妙，但是轻轻上扬的嘴角明显是在笑。
“许愿了吗？”
“哦。”
“不要说谎，你许了什么愿。”
“我说希望韩知城如愿以偿。”
时隔许久，李敏浩露出了与自己脸蛋价值相当的快男⁵微笑。没有任何诡异和诡计的纯真的微笑。 这是毫无意图的真实笑意。那比闪过脸庞的华丽灯光更为华丽的笑容让我心潮澎湃。偶尔露出的那个微笑... 在姐姐离开我们的今天这种日子里也可以见到吗，一阵背德感袭来。
⁵ 쾌남 性格和行动都很爽快的男人
“你以为我会许什么愿。”
“许了什么愿。”
“就是...希望今年也能过得幸福。”
我没有说出隐藏的心愿，就这样蒙混过关。哥哥嗯了一声看着我的脸，更加靠近了我。如果是那样的话，有一个更容易实现的愿望呢。
“是什么？”
“希望李敏浩能一直爱韩知城。”
慢慢倾靠的李敏浩在我耳边悄声道。那一瞬间，围绕着我们的烟火声和呐喊好似都变成了白噪声，迅速散去。只有李敏浩如梦般的声音清晰地萦绕在我耳边。我安静地眨了一下眼睛。眼前依然满是华丽的灯光，照亮了比白天更闪耀的夜空。
我从眼前的壮观景象中收起视线，望着李敏浩。 虽然是平生都看腻了的脸庞，但比周围任何风景都要有吸引力。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似的，这个男人的从容和厚脸皮的笑，还回答说我的愿望被他吞没成为自己的了。
请让李敏浩一直爱我吧。
世上最容易实现的唯一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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