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学系 05

건축학과 05 : 포스타입 포스트

©w. 만리
trans：k9yu

5

越想越生氣，韓知城不應該這樣對我。

現在同性戀又不是什麼毛病，雖然我不算很開放的人，但也不是會另眼相待的那種。韓知城應該告訴我的，至少在我接受同居申請的時候。不，我們還沒去他家把行李都搬走的時候，哪怕是那個時候也應該告訴我。說我喜歡男人。

這幾天早晚看著韓知城的臉，那些讓人心緒不寧的又浮上心頭，身體無法安靜地待著。最終30分鐘前還是又爬上屋頂叼起了煙。一般不怎麼連著抽煙的，但是腳下堆積了急於燃燒的煙頭。時間是凌晨4點。

正在喝酒的人們抑制住情緒，到了回家的時候。到這會儿我也該慢慢準備回家了，但實在沒有勇氣在家裡見到韓知城。像傻瓜一樣避開韓知城的我的樣子可以想象的到。這樣絕了的事情就是死了也不應該發生。

迷惑也是實實在在的被迷惑了。似乎有什麼錯了。明明我是看到漂亮女人就會心臟狂跳的人，但對韓知城卻有所不同。看到韓知城，我的心跳不是加速而是停止，然後呼吸也屏住了。看著韓知城會讓我覺得不舒服。在那麼短的時間裡，韓知城不知不覺已滲透得太深。

我放棄了思考，將雙臂撐在屋頂欄杆上。大學路依然燈火輝煌。站在漆黑的屋頂角落裡，又想起韓知城睡著的样子。沉睡著的韓知城非常的安静，與同齡朋友們一樣吵吵鬧鬧的嘴也閉上了，像個新生兒一樣砸吧砸吧。與一天不刮鬍子嘴角就會變得乾澀的我不同，韓知城的嘴，鼻尖，兩頰，都閃著光澤。

當然，不覺得這是愛情，也不認為是心動。雖然我是這樣想的，但視線總是忍不住地轉向他。或許是好奇心嗎？還是說...這就是友情？...西八。不是這個。

任何表述都無法形容這種令人難為情的感情。令人嫉妒的實力、與我不同的柔軟的臉、還有家庭...難道是因為憧憬擁有了所有我想擁有的韓知城的出身嗎？

不管是什麼，對韓知城的這種感情都是特別的，陌生的。這種無法定義的感情，因為韓知城遲來的發言變得一團糟。韓知城應該提前告訴我的，在我變得如此混亂之前。

_

如果今天不回家，韓知城可能會受傷。我一次也沒在學校裡睡過覺，深思熟慮之後直到5點才回去，然而韓知城並不在家。韓知城沒有回家。

你為什麼要回避呢？

該慌張的不是我嗎？在無人傾聽的空床上自言自語的我久違地躺在了床中央，躺下前用吹風吹乾了頭髮，好久沒以完全乾爽的頭髮躺在床上了。我的床原來這麼大。享受著獨自一人的自由，從床頭滾到床尾，心情卻很糟糕。這之前都在我身邊厚著臉皮沉沉入睡，現在才來疏遠我嗎。

想想看，說是 [在旁邊睡覺很心動] 的話似乎也不是空話。心動個屁，我看你睡得挺好的。無辜的聖骨被異族攪亂內心，厚顏無恥，無處可告。

呀，了解之後才發現，韓知城是不是在悄悄誘惑我？躺下後突然直起身來。坐到椅子上我彎下腰俯視著被子。不知不覺地日常撒嬌不是鬧著玩的，盯著人看，給做料理時總會誇張的稱讚，無緣無故穿著露脖子的T恤到處轉悠...想到這兒，得出瘋掉了的結論。瘋了吧，瘋了啊。大喊大叫，把頭埋進枕頭裡的我像死了一樣安靜。好想死，乾脆死了算了，死吧，李旻浩...

_

原以為絕對睡不著，但比起瘋了一樣的精神，疲憊的肉體更佔優勢。從暈頭轉向的睡夢中醒來，一看是10點，本打算只睡3個小時就起來，但錯過了第一節課。到三年級為止，這種事都屈指可數，但最近如果沒有韓知城，就無法從睡夢中醒來。罵罵咧咧的跑向衛生間，又很快放棄準備，反正這堂課也要結束了。放慢了速度，一步一頓地在家裡晃，還是不見韓知城，沒有進出的痕跡。又心煩意亂起來，為什麼不回家？

韓知城也不在，早上就隨便煮個拉麵吃了。出了家門，徑直去了設計室。即使不是韓知城，能攪亂我的東西也來的快，眼前的設計也是如此。在整天瘋狂地專注於設計也不夠的時期，我像腦子裡的螺絲掉了一樣敲著圖紙想著韓知城。現在在哪兒呢？難道在隔壁嗎？突然想到設計室，身體條件反射一樣的站了起來。如果在旁邊的設計室，馬上直接去找就行了。

抱著截止日期之前絕對不看韓知城設計的心態的我來到了連看都不看的隔壁分班設計室。「相關人員以外勿進」無視毫無意義的警告文打開了門，韓知城就站在門口。

「喔...」

「......」

沒想到就站在前面。韓知城好像也嚇了一跳，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我，感覺胃又在翻湧了。分明是同樣的韓知城，不一樣了。

「你為什麼不回家。」

「啊...要做的事太多了，晚上熬夜了。」

「真搞笑，不是應該睡覺嗎。因為你，我今天起床起晚了。你得叫醒我，所以今天起沒有熬夜什麼的了，回家。」

即使我過分的發了脾氣並威逼他，韓知城還是呆了一下隨即噗嗤笑了。

「知道了，明天一定會叫醒你的。」

有種勸阻的感覺，無緣無故地發脾氣讓我覺得很尷尬。本以為韓知城會很尷尬，但看起來比想象中好很多。熬夜不是在說謊，看起來很疲憊，但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讓我出來一下，把我帶到設計室外的韓知城從帽兜兒裡拿出一把糖果。

「給，設計的時候吃吧。」

「小孩兒嗎，口袋裡怎麼這麼多糖阿。」

「吃點甜的好打起精神來。那個是冬天從德國買的，省著點吃。」

「你自己吃吧。」

用指尖指著我的韓知城幽默地笑著再次進了設計室。一手接過滿滿的糖果，我環顧著沒有人的走廊。我昨天說的話他都忘了嗎？在走廊裡單獨送禮物有著怎樣的意義。對方看上去沒有這個意思，心裡感到更加鬱悶了。別這樣對我。我會心亂的阿？

_

就這樣，一個人的孤軍奮戰開始了。我盡量避開韓知城，以免露出餡兒來。比如上午沒有課的時候，對叫醒我的韓知城嘟囔著要再睡一會兒，讓韓知城先去學校，或者聽到旁邊的分班的孩子在走廊上吵鬧的話，就等到聲音都停止後再從設計室出來之類瑣碎的事情。

雖然這些行動並未減少太多與韓知城共度的時間，但是每次相遇的瞬間都像是進入動作戲的新人演員。哪怕是一點點也好，想減少那樣的瞬間。雖然不想表現出來，想自然地行動，但是只要一站在韓知城面前，說話就會小心翼翼起來並迴避視線。害怕韓知城知道自己的故障狀態，決定更加努力拼命地避開。

即便如此，約定好的面板講座也該進行的，但難以啟齒。也想過要不要拜託隔壁分班的孩子們，第一個是孩子們差點就要幫我去做，第二個是我不太相信孩子們。結果猶豫了一周左右，到了不得不開始製作面板的最後階段，才叫來了在走廊偶然發現的韓知城。

「你的面板還沒開始做吧。」

「啊，要放進去的源已經做好了，整體構成還沒有。」

「現在來確認一下吧。在設計室裡把源裝進USB裡來我們設計室吧。」

「知道了，很快過來。」

回到設計室沒多久，韓知城就來敲門了。

「進來吧。」

我的高呼聲把分班同學們的視線都引向了設計室門口，韓知城尷尬又怯生生地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後一溜煙來到了我的座位，我把旁邊亂放的椅子拉過來讓韓知城坐下，把接過的usb插在了電腦上。

仔細觀察了他帶來的面板源還有平面，果然是與眾不同的設計實力。有趣的平面構成、無瑕疵的動線體系、很有感覺的整體形態讓我一時啞口無言地看完了設計，說實話很完美。為了講授面板構成把人請到旁邊讓我覺得很是尷尬。他到底是什麼阿。對於再次出現小小嫉妒心的現實，心裡很郁悶，但和過去不同，也有些欣慰。你算老幾，管好自己吧？也不忘對自己惡語相向，潑潑冷水。

「真的，你...是什麼人阿？」

「嗯？什麼？」

「做得很好，太好了，讓人嫉妒的程度。」

我剛才親口說是嫉妒嗎？雖然對自己如此坦率感到驚訝，但話卻是真心的。久違地帶著真心的表情看著韓知城。

「你很厲害。」

看似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冷嘲熱諷的語氣，但那也是稱讚，韓知城顯得有些腼腆。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間，那，那樣子嗎？你，總是說我不可信的。」

看著說話結結巴巴，暗暗躲避視線的韓知城，感覺很新鮮。他也有先避開視線的時候啊。還以為是厚臉皮角色呢，沒想到挺害羞的。知道你對稱讚沒有免疫力了。

「好，了解了。現在來試試面板構成吧。」

從上學期我製作的最終面板到以前前輩們製作的面板資料，都一一展示給了韓知城。

面板構成一般都是這樣安排的，雖然風格是本人選擇，但是這種感覺最常見。你的設計很好，與其過度設計面板，不如把內容做的更加清晰可見。

從Photoshop開始，講解插圖的基本快捷鍵和各種程序的技術小tips，從一到十教，一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因為熱衷於教授韓知城，暫時忘記了之前尷尬的感情，只集中於說明。韓知城也沒有敷衍的很認真地在聽，我教得更起勁儿了。在顯示器旁面對面彎著腰，感覺越來越麻了。「喔唔」我發出短暫的呻吟，挺直伸了個懶腰。

「對不起，我可以抽支煙了來嗎，中午之後就沒抽了。」

「把煙戒了吧。」

「說什麼我媽都不愛說的嘮叨話呢，反正我去去就來。」

「我也要一起去。」

「你又不抽煙去了幹嘛，休息吧。」

「我就想在旁邊透透氣。」

那就那樣吧。平時爬樓頂的時候不怎麼帶同行之人，但又不能阻止他跟過來，所以就帶著韓知城離開了設計室。爬到屋頂點火後，走到黑暗的屋頂角落，韓知城跟著來了。

「走開吧，有味兒。」

叼著煙對他揮揮手，最後韓知城退開了兩步遠。

「都說了讓你走了。」

咂著舌，微微回過頭去吐氣。又到晚上了，看著遠處的大學路閃爍的燈光，煙燒了一半。然後又回頭看了看韓知城，他靠在我旁邊站著，趴在欄杆上看著我的臉。我嘴裡叼著煙，看著出神的韓知城。真是，不知道每次看的時候在想什麼。

「看什麼呢？」

「不是。就，感覺你很像個大人。」

「真是...抽煙的就是大人了嗎？」

「倒不是因為這個，就是臉。」

那是什麼話。無可奈何地笑著甩掉煙的我說 [喂，走吧] 推了推韓知城的背。韓知城說 [啊，不想設計]，原來你也說那種話阿。

完全融入建築系了呢，這個。不知是不是真的不想走，他一直拖著步子。把手放在他背上，韓知城悄悄回頭看了看。

「謝謝。」

「什麼。」

「應該很麻煩的，但是很細致地給我講了面板。」

「那個阿，什麼...」

「裝的若無其事的。你不知道你是多麼親切的人吧？」

哈哈笑著晃來晃去的韓知城向著屋頂門走去，喊著快點來。意想不到的台詞讓我耳朵有些火辣辣的。李旻浩很親切...？草了，這種話還是頭一次聽說，揉著耳朵慢吞吞走著，韓知城再次催促我快點來，[知道了，小子]，耳朵稍微冷卻了一點。

_

聚餐的時間提前了。在最終點評前一周，教授們表示不能在最終點評結束當天進行聚餐並提前了日期。怎麼會有這種事的，忙得都快死了，誰會去啊。覺得每天都很可惜的情況下，聽到聚餐提前的消息後，想着絕對，無條件不參加。但是教授們卻說不要想著喝酒好好吃飯，把聚餐地點定在了學校前面的牛肉餐館。無論時間多麼寶貴，也沒人能拒絕免費的牛肉。學生們在聊天群裡投票，大部分表示會參加。既然是牛肉，想著要不要吃了再走，正猶豫著，悄無聲息找來我們班的金昇玟一直在旁邊煽動投票。

「就去吧。我們分班的孩子都去了，韓知城也是。」

「啊，再等一下。」

「你就去唄。」

「喂喂——」

突然從我手中搶走手機的金昇玟快速按下參加鍵後又把手機還給了我。

「好久沒看到李旻浩喝酒了。」

好像完成了任務一樣，金昇玟嗤嗤地笑著悠然離場，我對著他的背後喊：

「我不喝酒了!!!」

「看著辦吧——」

金昇玟沒有回頭，就這麼消失了。總之，每天做事都隨心所欲的，和我完全相反。我倆合不來。

就這樣，第二天舉行了全體聚餐。通常不會這麼人滿為患的安靜的牛肉專賣店裡，桌子邊擠滿了年輕顧客。這群壯丁吃光的話得多少錢吶。雖然作為設計師和教授沒法考慮做兼職的人的錢包情況，但這是拿出卡時手會有點抖的規模。

「我們燒酒也可以點嗎!!」

一個傢伙的喊聲讓教授們咂舌。

「每桌只能點一瓶。」

「好的，謝謝！」

因為未曾期待過的燒酒許可，餐廳裡氣氛更加熱鬧了。

「臭小子，話說得好啊。」

自己扛起槍桿子高呼添加燒酒的小混混得到了同期們的歡呼。教授們不該允許我們喝酒的。

大概過了1個小時，教授們察覺到學生們在偷偷看眼色地多點了一兩瓶酒，於是趕緊結賬跟我們打招呼說：

「剩下的你們自己看著結賬吧。大家回家的時候注意安全，好好準備最終點評阿。」

「好的，教授們請慢走！」

在醉意已經上升的狀態下，全體學生都站起來向教授們90度鞠躬。努力烤著肉的我拿起夾子，扭捏地站起來打了招呼之後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坐在旁邊的韓知城，還有面前的黃鉉辰，李龍馥，金昇玟把烤好的肉全都吃光了。

大家鬧哄哄地湊在一起玩，我們這桌就是簡單的在聚會。本來也就是只和自己人玩而出名的組合，只是這期間多了一個韓知城而已。

「李旻浩他呀，真的是沒義氣啊啊。」

「呃嗯。」

「都說好了申請同一個分班，自己卻說要聽姜教授的課。」

「額嗯。」

「獨自一個人申請了1分班，壞傢伙。2分班的教授成績也給的更好，很寬鬆。如果在一個分班的話，設計室也一起用不是嗎。」

看到兩人分著喝一隻酒瓶，肩並肩和睦的耍著酒瘋的黃鉉辰和李龍馥，已經感到頭疼了。和我酒量相似的金昇玟還在正常的狀態下咯咯地笑著對著兩人拍照。旁邊看上去酒量不好的韓知城好像反而沒什麼事。也對，一瓶都沒喝呢，看來這種程度還能堅持。

「你喝點酒吧，為什麼這般推脫。」

「因為我不喝。」

「也是，你比我弱。應該很緊張吧。」

「什麼狗屁話，喂，倒一杯。」

裝作无法忍受金昇玟的挑撥一樣，遞上了酒杯，像是等待時機一樣，立即給倒滿了酒。就拿這點小事開玩笑，太幼稚了。用拿著夾子的手輕易地就飲完了一小杯，然後把肉烤完了。

黃鉉辰和李龍馥二人組在醉酒的情況下，肉一烤好就接過吃掉了。微妙地覺得煩，就把烤好的肉分別放進了韓知城和金昇玟的盤子裡。

「只有你們吃嗎。」

韓知城可能是覺得很有趣，邊看邊笑。為了和其他孩子變親近才來的，結果還是這幾個人。想著要不要把孩子們叫過來，環顧四周，發現大家的狀態都有些奇怪。

「我和孩子們也不怎麼熟，你也這樣子滿足著過吧。」

我放棄代理親近，決定只烤肉。

「但是，你們都一起生活了誒，看上去還是有一點彆扭阿。」

「尷尬什麼啊尷尬，別說廢話了。」

「希望他們能變得親近，不是應該做這些嗎哈哈。」

聽到金昇玟的話，黃鉉辰笑了，但是馬上嚴肅地更正了。

「不是的，他們很親的，我見到了。所以心情很不好，李旻浩這個精神病崽子。」

「怎麼又叫我精神病呢。」

「還是試試吧，希望變親近起來。很有意思捏。」

每到這個時候，龍馥總是很積極。龍馥眼睛一閃一閃的，來回看著我和韓知城，突然拿起燒酒瓶給我們倒滿酒。

「回答不了的人喝喔。」

「噢噢，好啊好啊。我們龍馥，果然！」

摸著李龍馥的頭嬉皮笑臉的黃鉉辰說我去趟洗手間，然後消失在了某處。

「他不會在洗手間睡著吧。」

 

看著搖搖晃晃走著的黃鉉辰的後腦，龍馥邊說著眼睛轉回桌子這邊。

「那從互相稱讚開始怎麼樣。知城阿，從你開始，來誇誇李旻浩吧。」

「稱讚？」

韓知城歪著頭疑惑道，李龍馥已經咋呼起來，用手捂著嘴，金昇玟帶著淡淡的微笑抱著胳膊看我們。

氣氛突然間怎麼了，我皺著眉頭瞥了眼韓知城。韓知城看著放有肉的烤盤，似乎暫時陷入了沉思。啊，真是的，該不會又說什麼親切之類的話吧，金昇玟一定會笑話死的。我變得焦躁不安起來。

「首先。」

「嗯，」

「集中設計的時候很帥。」

「...喔」

「還有，在暗處看的話，很帥氣。」

在暗處看長得帥是什麼意思阿，因為看不見臉所以很帥嗎。金昇玟哧哧笑著說 [截斷了嗎]，韓知城搖搖頭說：

「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被影子遮住，臉稍微露出一半的樣子看起來很帥，這樣子。」

韓知城話音未落，伸出手輕輕遮住了我的半張臉。用夾子翻過烤肉，我停下來靜靜地看著韓知城。金昇玟干笑道：

「你們幹什麼呢。總之，除了外貌上的稱讚沒什麼可說的了是吧。」

「是這樣又怎麼的。」

聽到金昇玟的話，捏著夾子兩邊發出啪啪的聲音，給出安靜的訊號。黃鉉辰從後面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你們不帶我在聊著什麼呢？在玩變親近的？」

「呀，他們不做這種也行的。」

「什麼啊，喂，快點重來，說了什麼？」

「兩個人已經玩的很好了。不想聽你的回答你直接喝吧。」

我毫無反抗的接過杯子，大口飲下金昇玟已經在我杯子裡倒好的酒直到見底。什麼稱讚要說的那麼詳細啊，讓人尷尬。

韓知城看著嘟囔著快點再說的黃鉉辰，自行喝完了自己的酒。李龍馥在醉酒情況下阻止嘟囔的黃鉉辰有些吃力，忙得不可開交。阿，突然間酒都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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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獨自喝了兩瓶半。雖然還有點精神，但是再喝話很危險。金昇玟這個瘋子，本人著急地執意要把我灌醉，跟著拍子一起倒酒。

「現在沒法喝了吧？所以說別嘚瑟了。」

我的話讓安靜的金昇玟又重新站了起來。

「喂，再來一瓶。」

金昇玟出乎意料地回應並舉起了手，我嚇得去阻止他。

「對不起，我輸了。」

為了抓住金昇玟而站起來的我晃了一下，又坐到了位子上，身體漸漸變得有些難以支撐了。一想到為了調節氣氛而被捲入其中，煩躁的情緒一下子湧上來。這相當於把明天一天都扔掉了。

「孩子們，2場走起！」

正在計算剩下酒錢的總台後面的入口處黃鉉辰喊著我們，旁邊的李龍馥連自己的身體都穩不住，一直哼哼唧唧地抓著黃鉉辰。真的要瘋了。得把他們送回家，一起獨居的傢伙，兩個人都那樣，沒法安心讓他們自己走。拿著錢包站起來，看到韓知城有點疲憊的樣子，但看起來比較正常，應該可以一個人回家。

「你先回家，我把孩子們送到了再回。」

「你沒關係嗎？一起走吧。」

「算了，他們家很近，你看起來很累先回去吧。金昇玟家也住在那附近，一起走就行了。喂，起來。」

拍拍精神恍惚的金昇玟將他扶起，我離開肉店先抓住了黃鉉辰。

「回家吧，小子。」

「不回，不回，我得去，呃嚶，不回...」

勉強用力推開了黃鉉辰，疲憊的李龍馥抓住金昇玟的胳膊。

「我好累，回家吧。」

金昇玟稍微吹了會兒風打起了精神照顧龍馥。哎喲，西八。本來身體就很沉，還要頂著黃鉉辰的一隻胳膊，真是要命。得趕緊把他扔到家裡然後休息一下。時隔很久為了吃牛肉而來聚餐，真的是後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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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出租回家。到家前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精神了。來到孩子們的自炊房前，我把兩人交給了金昇玟，急忙打車離開了。

睡覺前想喝一個解酒藥，但今天覺得便利店也離得很遠，就直接回家了。鞋子好像也沒脫，像丟東西一樣神經質地抖了抖腳，打開了玄關門。

玄關門旁邊，韓知城站在門敞開的房間裡。從拆開的大箱子包裝來看，床終於是到了。旁邊還有一個看似床墊一樣的快遞，那個是怎麼自己拿進來的呢。我歪斜著站在韓知城面前。

「床嗎？」

「哦嗚，這酒味兒。」

「...我身上有味兒嗎？」

「嗯，非常，要睡覺的話，先去洗漱了再來如何。」

「呃嗯...是得洗，好吧。」

真果斷啊。用微微發澀的眼看著韓知城，他忙著拆包裝似乎對我並不關心。那也是床終於來了，來了來了——我咯噔咯噔走到房間，拿好衣服去了浴室，把身上的的衣服一件件脫掉。啊，連洗都不想洗，開著淋浴器的水，嘴裡叼著牙刷，頭靠在浴室墻上。本以為過段時間就會清醒過來，但感覺越來越醉了，眼睛也快閉上了，一點精神也沒有。在這過程中，水慢慢變熱，感覺身體也被融化了。

嘴裡含著牙刷打盹了3分鐘左右，我重新振作起來。刷完牙後慢慢地洗了頭和身子，累得快要暈過去了。在這種情況下，我想起了明天要完成的設計。乞丐一樣，操蛋的建築，西八，想放棄。

衣服也是皺皺巴巴的穿著出來。韓知城房間裡傳來雜音，仔細一看是韓知城打開了所有包裝，舉著一隻床腳坐在房間中央。另一隻手裡拿著說明書一樣的紙，表情嚴肅的看著，好像不太如意。

「到現在還沒組裝好嗎？」

「不是，這個...」

「呀，明天做吧，這麼累。」

「那也得組裝好了才行。」

「啊，還是過來睡吧。別在凌晨製造噪音，明天再弄，今天就先睡吧。」

也不知聽沒聽到我的話，韓知城一直堅持坐地板上盯著說明書看。

「都說了明天弄。」

結果實在看不下去，我走進房間抓住韓知城的手腕把他硬是拽了起來。

「明天我給你弄。」

直到這時，韓知城才將說明書放在地上，安靜地站起身來。我帶著厭煩的表情看了一眼韓知城，把抓著的手腕拉到了我房間。

 

睡覺吧，睡覺。累死了。先把韓知城推到床上，我上床後慢吞吞的爬到旁邊的位置坐著，把嗡嗡作響的腦袋靠在床頭，然後看到了轉身坐在床邊的韓知城的後腦勺。

「喂。」

叫了韓知城一聲，他回過頭來。明明是一起喝的酒，我都這麼醉了，他卻好像完全醒酒了，看上去很正常。我抓住只露出頭的韓知城的手臂，把他拉上了床。

「好好坐著。」

韓知城把腿抬到床上和我面對面坐著。雖然開了燈的客廳透了光進來，但房間裡還是漆黑一片，韓知城被陰影籠罩著，表情看不清。想看這孩子為什麼這樣，我坐直了身子直視韓知城。那麼難以面對的臉，喝了點酒就有膽子看了。

「韓知城。」

「嗯？」

「現在怎麼樣？現在看，我也很帥嗎？」

一直好奇的話終於問出口了，雖然這是毫無道理的厚臉皮話，但既然厚臉皮了，那就厚到底。我下定決心，面上泰然地盯著韓知城看。即使在暗處，韓知城喉結滑動的樣子也映入眼簾，眼皮也在微微顫動。韓知城緊張了。最終，韓知城先避開了視線。我用一隻手托住他垂下來的頭。

「回答我。」

抓住下巴的那隻手的拇指巧妙地落在韓知城的唇上。大拇指末端碰上嘴唇的觸感非常柔軟，我隨心所欲的緩緩撫摸著。自然張開的唇中間露出了門牙，韓知城歪著頭再次仰視著看我。

「長得很帥，非常。」

「我也知道。」

「...我以為你不知道呢。也是，不可能不知道啊...」

虛脫地笑著再次垂下視線的韓知城臉上映著窗外淡淡的燈光。你好像不知道。

「知道嗎？」

「......」

「你長得更好看。」

「...別開玩笑了。」

「真心的...」

「說什麼我長得帥...」

毫無預兆地吻上了韓知城，他以不可置信的表情和我對視著。已經微張的唇剛好的貼上了，用嘴唇感受到的觸感比手更柔軟。當緊貼著一動不動的韓知城的唇慢慢張開時，我的胸口感到麻酥酥的。像是呼應一樣唇緩慢地動著，微妙的感覺一個個湧上來變得越發敏感。這是隔了多久的吻呢。

不管怎麼說，身體對接吻的反應很熟悉。濕潤的舌輕輕擦過唇，感覺髮梢都要豎起來了。原來一個吻就能讓我如此心焦阿。我放下捧著臉的手，雙臂擁住韓知城。韓知城握著雙拳，輕輕地放在我的大腿上，感覺到手在微微顫抖。

和韓知城的吻喜歡的沒話說了，我對過去的日子感到後悔。是啊，你的唇總是闖入我的視線，還費盡心機的迴避。早知道那時候就裝作抵製不住的樣子先吻上來了。隨著緊張的身體逐漸放鬆，韓知城也變得大膽起來了。

伸入唇裡的舌過分的色情，身體止不住戰慄，連心臟如何在跳也都感覺不到了。只有身體在隨著節拍顫抖。我轉過身把韓知城輕輕放倒躺著，他握緊的拳頭散了勁，鬆開輕撫于我的腿上。慢慢地，被我身體的重量壓著，韓知城有些喘不過氣來。不知不覺，胸口和大腿也緊密的貼在了一起，小腹周圍感覺到了韓知城的那個東西。我微微笑了笑，小心翼翼地使了勁頂開了韓知城的大腿。怎麼能那麼輕易地就頂開了呢。

「知道嗎？」

「...什麼...?」

「自從你來了之後，我連打飛機都沒好好打一回。你也清楚那是什麼意思吧。」

雖然喘不過氣，韓知城也不想讓著我。但由於太重了，韓知城暫時開了口。

「很重。」

「忍著。」

我的話讓韓知城再次緊閉雙眼。我輕輕地移開了胸膛，讓下身更加貼合。瞥了一眼，發現韓知城從耳根到脖子都泛著害羞的紅色。因為可愛的讓人忍無可忍，沿著脖頸拉下T恤衫往胸口一看，也同樣被染的通紅。無論是上面還是下面，身體反應都很誠實的孩子啊。

吻著唇吮吸了許久，漸漸地再也忍不住了。吻得太用力，感覺脖頸上也流著汗，我立刻脫掉了上衣。置身火熱的漩渦中，沒有了上衣，身體涼絲絲的。想著剝光了韓知城抱著他，我把他的T恤往上拉了拉。我脫衣服的時候，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偷偷地掃視了一下我的身體，見到自己的胸部露出來後嚇了一跳，連忙把衣服往下扯。

「等，等一下。」

「幹嘛呀，馬上連褲子都要脫了。」

我把拉下來的T恤再次往上卷，輕鬆地脫掉扔到了床下。不只是瘦削的身體，意外的還有與保持著肌肉線條的小臂相反的細腰映入我的眼簾。你真是搞笑啊。我意味深長地笑著，慢慢地往後探身，嘴唇掃過他的頸側，胸口還有小腹。韓知城沒有抵抗，身體瑟瑟的發著抖，用一隻胳膊擋住了臉，似乎在強忍著呻吟聲。漸漸下行的唇碰到了褲腰後，韓知城急忙用手扣住我的臉。

「不是那裡...現在還不...」

韓知城幾乎是在抽泣著。

 

「你這樣立著呢？」

「呜......」

「...討厭的話就不做。」

「不..不是的...我，我給你弄。」

摸索著我的臉又起身的韓知城和我面對面坐著再次接起了吻。有些著急的吻似乎再次誘導了我稍微才平靜下來的興奮。與剛才的被動不同，他露骨地摸著大腿，還有暗暗掠過指間的手。明知對方意圖，但除了接受別無選擇，我按照韓知城的意圖給出回應。將韓知城抱坐在我的腿上，我抬頭與之接吻。想要感受體溫，我將他拉的更近。韓知城的器物也與我的緊貼在一起。俯視著眼前因為害羞燒的通紅的胸脯，真想知道那個是不是也和主人一樣。但是忍住了，因為韓知城快了一步。

韓知城小心翼翼地解開了綁好的鬆緊帶，把手伸進我的腰間，輕輕地落到盆骨下面。可能是剝起來不太容易，哼哼唧唧的。我輕輕一笑，挺起腰來。成功脫掉一半褲子的韓知城不知為何表情看起來有些心煩意亂，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我一瞬間心想，糟糕。

「或許，是第一次嗎？」

「......」

沉默似乎就是肯定的回答，我暫時失去了言語。不是，說實話，這是連站起來的都要被嚇得坐回去的程度吧。雖然並不意味著要隨心所欲地拉著這小子沉淪。我對韓知城一直是認為24歲的男人幾乎是沒有需要同情的情況的。像是犯了死罪的人一樣，我只穿著平角褲跪著先觀察了韓知城的臉。

「你还好吧？」

「嗯...沒事的...就是沒法好好給你...」

唉，歎了口氣，我雙手捧著哭喪著臉的韓知城慢慢說道。

「不只是你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用因為這種事對我說對不起，就按照你的心舒服的來吧。說到此為止吧也沒關係，沒什麼奇怪的。」

韓知城說很喜歡，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對待我，我考慮了一會兒才回答：

「那就互相接吻著自慰，這種程度可以嗎？」

韓知城點頭表示同意，我看了一眼連眼睛都紅了的韓知城，又吻了上去。這般像쑥맥¹一樣，韓知城的吻太完美了。這不是犯規嗎。輕輕撫摸著韓知城的腰胯，在周圍徘徊的手把褲子和平角褲一起慢慢拉了下來。韓知城吻了一下，然後一下子抱住我，把臉埋在我的脖子後面。好吧，這次就原諒你藏起臉來。

¹ 還不了解世界的人，指人很單純，純粹

一個人欣賞了韓知城已經直挺挺又濕漉漉的性器，模樣生得色情。雖然是第一次握住別人的陰莖，但是借著自己的經驗慢慢抓住了。韓知城的呼吸從脖頸處湧了出來。手中盡可能溫柔地撫慰著，韓知城的呻吟聲斷斷續續的。看著總是一起濕透的我的手，我也咬緊了牙關。好需要韓知城的手。

韓知城暈頭轉向地挽著被我抱著的手糾纏了一會兒，另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性器。隔著平角褲模糊的觸感讓我自己也把內褲拉了下來。韓知城雖然一直戰慄著，但還是努力的抓著我的陰莖揉擼著。沒有要領，意想不到的節奏，逃開的手，總是讓人焦急。韓知城的手很柔軟，髒話忍不住地冒了出來。

「接吻吧。」

我的呼喚讓韓知城反射性的送上嘴唇碰過來。每當唇瓣相觸時，腦子裡就像是有一團雲一樣，意識朦朧。

互相沒有信號的就抓住了本人的性器，我們聽著彼此急促的聲音加快了速度。啊。韓知城輕輕地鬆開嘴，用門牙咬住了我的唇。在微微睜開的雙眼之間，看見了韓知城神情恍惚的臉龐。在那之下的韓知城所有的樣子都讓人瘋狂，我還沒感受到被咬住的唇帶來的刺痛，就一起閉上了眼睛。

「...啊......」

忙得不可開交的我們在相似的時機倒靠在了一起，相互依靠著喘氣。沉醉於那個高潮而失魂落魄的我，過了一會兒從韓知城身上退了下來。

「......」

「......」

「首先我們倆都得擦擦。」

拿起旁邊放著的濕巾，從韓知城的身體開始擦拭。我把自己的身體也擦乾淨之後，把濕紙巾丟進了垃圾桶。幸好床上看起來還是乾淨的，我偷偷環顧了一下周圍，又看向韓知城。他看起來有些疲憊，看來不是沒關係。其實我腦子裡也很復雜，我剛才做了什麼？

韓知城的表情非常不好，一個人陷入了那樣的想法之中。我裝作若無其事，把臉靠近韓知城，努力對視。

「沒關係，不要擔心。」

「...你...你......」

「是的，我知道。但是現在先睡覺吧。我們倆都太累了。」

反正也睡不了幾個小時，現在先睡起來了再洗漱。把褲子遞給看起來不安的韓知城，讓他穿上後，硬是把他放倒在床上。一同穿上褲子躺在韓知城旁邊的我慢慢撫摸著韓知城低垂的頭。我也不太清楚我的感受，不管以什麼形式，你...因為不忍心說出愛這個詞，所以閉口不談。取而代之，把韓知城拉進了懷裡。慢慢地思考我們的關係吧...你也是，我也是...

夾在被褥和我的懷抱之間的韓知城在過了很久之後似乎有些哽咽。酒意已退，思緒飄忽的我感到心情沉重了下來。沒有想要這樣展開的。心情真像乞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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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