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2020

時間來到了2020年。


獨自關在房間的時間很多,病毒帶來的緊張、焦慮、貧困也都是有的。日本友人說:「我們感覺氣氛很像311之後,或許更嚴重,它不再分地域了。」


病毒之前,病毒之後,個人的異國時光顯得有點難以分野,在房間獨自喃喃自語的時光還是比較氾濫的。保持社交距離的詞彙出現,不痛不癢地在疫情之前已維持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雖然偶爾還是會浮現「好想吃鍋啊!」的心情,但手工、書信、包裹的往來變多了,沒有需要即時回覆的訊息,盡可能地煮著三餐,退回一個比較舒服的現代社會。前幾天日本友人使用近期爭議度最高的ZOOM打來,嚷嚷著在家上班的第三天顯得焦躁不耐,「太久沒一直待在家了啊。租屋處網路還很慢,只好奔回老家工作。」新疫情生活的焦慮總是有點可愛。


「房間」是這一年最感興趣的詞彙之一,石田尚志的《部屋》或是其他以空間為主題的作品。溫帶氣候的房間裡有著四季,少了一點都市生活者的亞熱帶憂鬱,以換季勞動作為心情的轉換。同學說,你的作品中,「房間」也是其中一個主題吧?


上班勞動、非勞動時期焦慮作品,日復一日。搭著電車從東京西邊到東邊的地底通勤時光,深埋在東京地下七層的地下鐵,沒有能夠辨識的地景變遷,耳邊總是響起訪談者的隻字片語。終於越過了儀式性的時間點,看完片的受訪者M傳來這樣的訊息:Ifound again personal film is interesting in a way the filmmaker is facing themselves, not the audience. 這句話至今仍在心裡迴盪不已。


翻開Jonas Mekas關於《Lost Lost Lost》的對白本,他承認自己就是個感性的傢伙,想作抽象的東西,卻又感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