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Break》 （2）

2.

“呀，一——米——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个瘦高瘦高的男子开口时倒是嚣张，却在被李旻浩瞪了一眼之后，立刻怂了。快把小脸遮完的墨镜后面，眼珠咕噜噜转，他还是把差点吓回去的话给说完了。

看都不看他，把盘子里最后一口干干净净拾掇到嘴里，李旻浩嚼了嚼咽下去之后才开口道：
“什么怎么想。”
“那、金昇玟他……马上就20岁了。”

嘴里嚼着东西，含含糊糊直呼李旻浩大名还用着平语的，正是和金昇玟同岁、今天和李旻浩约好一起出来给生日近在眼前的亲故们买礼物的黄铉辰。
“我不是买好礼物了吗。”李旻浩翻着眼珠，用奇怪的表情瞪他一眼，对手边精美的礼品袋扬了扬下巴后擦着嘴，同时也在纸巾后面不顾形象地用舌头整理牙齿上饭后的痕迹。
“不是跟你说这个。”黄铉辰叹了口气，“你们不是到了那个【约定】的日子了吗？”

黄铉辰是金昇玟的好亲故，自然知道他们的故事。虽然不是三人那样从小一起长大的，但一来二去也和方灿李旻浩熟络了。和李旻浩是经常约饭逛街的友好关系以外，在方灿的介绍下，黄铉辰现在也在方灿工作的公司兼职模特。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呗。你又不是没亲过嘴。”
“阿尼、……你…要和金昇玟确认关系吗？”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
“所以才问你的嘛！”黄铉辰有点着急，“昇玟一直喜欢你，他等了这么久，肯定会跟你告白的！到时候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嘛！”
“黄铉辰，你着什么急。你就这么在意金昇玟谈不谈恋爱？你喜欢他？”
李旻浩也把纸捏成团往桌上一丢，手搭在靠背上，扬起下巴，对餐桌对面的瘦高弟弟挑眉。

黄铉辰再怎么有时候看着傻乎乎的，这下也明白了李旻浩的态度。显而易见，这哥是在用一种想要表现出自己实际占有主动权的方式，来回避他的问题。

“……我，不想我的好亲故失恋难过……因为我觉得李糯哥你，看起来不像是会答应他告白的样子。”

李旻浩盯着小幅度摇头的弟弟。良久，在黄铉辰不自在地端起水杯想润润嗓的时候，他才幽幽开口：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黄铉辰也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咽了口唾沫，这次没有回避李旻浩的视线：
“……我觉得哥你，应该早就知道了……灿哥他肯定是喜欢你的，所以你没办法答应昇玟、跟昇玟在一起……”

黄铉辰不知道李旻浩和方灿更为亲密的关系，但经常能和方灿共事的他，自然也看得出来方灿对李旻浩的态度，总是不简单的。
和金昇玟看向李旻浩的模样，分明不同，却又一样。

李旻浩盯着黄铉辰厚厚的嘴唇，刚刚还在一张一合，现在又被他盯得来极其不自在地抿在了一起。

“呀。你知道接吻的感觉吗？”
“……莫（*什么）？莫呀……？”黄铉辰明显被吓了一跳，“……哥呃…你没事吧？”

“我不知道……”李旻浩垂下目光，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黄铉辰不敢接话，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他对面的哥，到底想说因为一个约定而二十年几来不知道接吻的滋味，还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事，亦或是关于对这两个亲兄弟一般的幼时玩伴的心思，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黄铉辰也不知何时把翘着的腿放了下来，连坐姿都端正了不少。
本来开开心心出来购物，没想过要把话题搞这么沉重的。这哥今天给金昇玟挑礼物的时候，那么认真，一个人拿着礼物笑起来的时候，一定是想到疼爱的弟弟收到礼物时候的反应吧……

“李糯哥……”
“20号他就回来了，到时候的事情，就到时候再说吧。”李旻浩打断黄铉辰的话，提起礼物袋，拿起账单，先朝门口的收银台走去了。

9月20日当天。

李旻浩小嘴撅着，嘟嘟嘟地碎碎念着“哥一个人接回来不就能见到了干嘛还要我也一起去”，一边在方灿的副驾驶座上乖乖扣好了安全带。
“他一出机场就能见到你的话，会开心的呀。”方灿侧脸看着李旻浩嘟着嘴嘀嘀咕咕的样子，笑道，“想喝点什么吗？”
“咖——啡。”
“好。”

方灿握着方向盘，中途拐进咖啡店，从汽车通道转出来前，熟练地给李旻浩点了喜欢的咖啡。趁着等待前车转弯的功夫，年上顺手把吸管也给插好了递过去。
“困的话就睡会儿，到机场了哥叫你起来。”
“都买了咖啡了……不至于。”

李旻浩这几天必然是因为烦恼，没能休息得很好的。

抱着杯子，年下撅着嘴唇去找吸管口，眼睛不自觉地往旁边瞟。

方灿的嘴唇一直是他们亲友之间半开玩笑却又公认的罪恶级别的性感。李旻浩犹记得高中时，比哥哥低一级的他们班里的女生，还会悄悄讨论要是能和这个似乎什么都全能的帅气学长谈恋爱、和他接吻，感觉一定很棒……
尤其是，还能和他上床的话。
穿着制服趴在桌上没能睡着的李旻浩，也没能忍住跟随女生们充满感叹的嘀咕，脑补那样的场面。
他也确实没几年就真的和女生们梦想的那位主角上床了。尽管一直以来也在方灿单身的时候，一起床上互相探索了些什么。

恍惚中，那双一张一合的嘴唇转了过来，慢慢勾起一个弧度。
李旻浩醒神，头被轻轻拍了拍，随后脸颊被贴上温热的掌心。

“听到哥刚才跟你说什么了吗？”
“听到了。新烤箱哥定好了，就这两天会送到哥的公寓。”
“真羡慕啊，昇玟的20岁生日，能吃到你给他亲手做的蛋糕。”
“哥屋里那个旧烤箱要是没坏的话，听到哥这句话，估计会气得活过来。”李旻浩只是抽了抽上唇，假装要咬方灿的手，却仍然垂目，连白眼都没有丢一个给方灿。
“哈哈哈——你用那个旧的（烤箱）给哥做了好多好吃的呢。”方灿用大拇指腹搓搓弟弟的脸蛋，表情说不出来的眷恋和不舍，“真不想换掉…………”
“……哥知道就好。绿灯了。”

这个红灯太短了。

“你刚才把哥都盯硬了。”方灿撤回手，笑得宠溺，又看向前方，启动汽车。
“……怪哥自己、肯定胡思乱想了……”

李旻浩回避了去看他哥的裤裆后，觉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都失去了信服力。
他竟一直无意识地垂眼盯着方灿的嘴唇。
而方灿很早就在装着没看见。开着车，他跟年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找着话题。灵魂飞走的李旻浩一直敷衍地应着声，兴致没有很高。方灿只好在遇到红灯的时候，转过头去看看他。
如果这双有些委屈的视线尽头是年上的双眼，那就会是方灿一直以来理解并把握的、李旻浩想要他的信号了。

哈哈…怎么会这样……现在可是去接金昇玟的路上啊……

快到机场的这一段路，拥堵了起来。走走停停的车内，不知何时开始，李旻浩又是一脸委屈地侧头望着哥哥发呆。方灿手指点着方向盘皱起了眉头，咬着门齿吸气，看上去似乎有点烦躁。
自然不是因为交通拥堵。

李旻浩刚想装作无事发生地往窗外望去，就被拉起手刹后直接上身压过来的方灿一把揽过了身子。
咽部被年上的双唇一口含住，喉结被贴上略带凉意的唇，和湿湿热热的舌。
“呜…”
大掌伸到年下的臀部，握住就开始捏揉。指尖带过隐私部位，方灿用嘴唇包住已经自觉仰头献上脆弱咽喉的弟弟。他深深地呼吸着，只是用唇肉轻轻摩擦他熟悉的敏感肌肤，感受着喉结在他唇下隔着皮肤的滚动，和因细弱呜咽产生的微小震颤。车内流淌的音乐恰巧结束，更换下一曲的间隙，才能听见有些压抑的喘声。直到余光瞥到前车尾灯消失，方灿才放开李旻浩，留着年下喘着气，无助地靠在副驾座椅上，微微打开起了反应的腿根。

不过是自那个午后以来就没有做。
他没有来要，方灿也就没有给。

也不过是接下来就要见到那个弟弟。

“旻浩，咖啡给哥喝一口。”
“……哥不是不喝咖啡吗？”
声音仍是被蜜紧裹般的含糊，李旻浩舔了舔因为加剧换气而变干的嘴唇，却还是乖乖把咖啡递给方灿。方灿咬着弟弟用过的塑料管口猛吸几口，清醒了不少。

冰块早化光了。

“提提神……”
“哥明明可以换我来开的。”
“没事，你这两天也老发呆。怕你注意力不集中，还是哥开。”

李旻浩接过方灿还回来的咖啡杯，看着因为口腔里回苦脸都皱在一起的方灿，他伸舌触碰被咬扁了的吸管口，没有说话。
都成年了还把他当小孩宠，是这哥的日常。而自然地被哥哥宠，也已经是他没法改掉的习惯了。

机场。

“你在画什么？”
“小狗接机牌。像这样举起来。”站在国际航班出口的李旻浩，拿起手机给身边的方灿展示自己的作品。
“呀……你把小皱皱填在小狗脸上，这么多线挤在一起他更看不到了哈哈哈哈！”
“就是小皱皱，他才能一眼认出来嘛。”

瘦瘦高高穿得宽松舒适，推着行李车，张着嘴有些着急四下张望的，就是金昇玟了。被李旻浩逗笑的方灿举起手正要招呼，金昇玟也看到了他们。
自然，李旻浩也和许久不见的弟弟，立刻对上了眼神。

和方灿拥抱之后，金昇玟站在李旻浩面前，没有抱上去，而是乖乖站着，咧着嘴笑得腼腆，双手想拿起来呢，又有些不知所措地垂在两边。
最终还是方灿揽着李旻浩，勾着金昇玟，堪比亲兄弟还亲密的三人，一瞬间像回到幼少时一般，拥在一起。
“你又长高了？”
“嘿嘿，比哥哥们都高了！”
“呀……昇玟！”方灿苦笑，接过行李，就拍了弟弟肩头一掌。
弟弟真的比他们都高了，李旻浩稍仰着头。金昇玟视线根本没法从自己身上移开的模样，幻视那屁股后面的小狗尾巴，或许已经摇成螺旋桨。

“好啦，你李糯哥要被你盯穿了。”方灿露着一排白牙，笑得眼睫弯弯。
“嘿嘿，因为李糯哥比视频和照片里，又变得好看了……而且身上好香……嘿嘿～”
“哇哦，wuli昇玟长大咯——变大胆咯——！”
李旻浩被方灿起哄，瞪了哥哥一眼，在和弟弟视线相交之后，又害羞地低下头，小声糯糯：
“这小狗、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终于恋恋不舍从李旻浩已经变红的耳根移开视线，金昇玟跟方灿要回自己的行李，被方灿笑着摆手拒绝了，示意边走边说。

“李糯哥这两天都能陪我吗？”
“哈哈，没事的话就可以。”
“哥好狡猾啊…居然跟面粉boy去吃我喜欢的汤饭！”
“你消息倒挺灵通的，呵呵。”
“我明天，要去学校，跟棒球部的后辈们交接。结束了就可以和哥吃饭～”
“啊可类？”
“灿哥也一起！”金昇玟回头对着方灿摇着袖子，乐呵呵的。
“哈哈，我可能有工作。你们先约吧。”
“灿哥…还是这么工作狂吗？”金昇玟一脸担忧地问他的李糯哥。
“是吧。”李旻浩瞥了一眼身后看着他们，仍然笑得很开心的方灿，并不是疑问的语气。
他自然知道，方灿就算真的有空，也不会加入他和金昇玟的「约会」的。
“那就叫上面粉bo……啊糟了！韩尼和lix的生日礼物，我得拿给他们！……李糯哥，我们可以一起去那家……”
“呀，昇玟，你要是生日当天也要在外面吃的话，会错过李糯要亲手给你做的生日蛋糕哦？”
“……！？真的吗？”小狗眼睛发亮，甚至突然停下脚步。
“……哥……不是说保密吗？我要是做失败了，还能赶紧给他买一个、当作无事发生……”
方灿宠溺地看着李旻浩回头对他抱怨的娇啧，柔声说道：“你不会做失败的。”
“对，不能保密！好期待李糯哥的蛋糕嘿嘿~会是什么味道的呀？”
“反正是甜的。也有可能把盐当糖给你做咸的。拿莫拉~（*我不知道）”
“诶——”

在一来二去的话语间，他们逐渐远离机场大厅的人流。方灿走在后面，看着非常兴奋的金昇玟在那长袖下面，悄悄扣住了李旻浩的手。
以及，李旻浩没有拒绝。

一直待在一起的话，并不容易突然有这种感觉。许久没见的金昇玟，肉眼可见的成熟了不少。
李旻浩在副驾驶座上，每次借由镜子或者反光，想偷偷看看坐在后排跟方灿聊天的小狗弟弟，却很快都会和金昇玟对上视线，他只能慌忙躲开。缓解尴尬的嘴角，每次努力憋着勾起来的那一点弧度，显得更无助。
那个小时候可爱喜人又奶土奶土的小狗懵懵，什么时候抽条、长得比他还高挑。褪去稚嫩，脸庞和五官的线条也和男人一样，已然清晰起来。尽管他还带着牙齿矫正器，但是脱掉了如玻璃瓶底似厚重显得看不清双目的眼镜。而在他和方灿的对话中，完全能感觉出小狗整个人也已经变得更成熟稳重。从里到外，都透着肉眼可见的青年帅气。
还有他未曾改变的，视线尽头总是李旻浩的，那股喜爱之情。灼热又真诚，让李旻浩也总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幼年时期，还一直把弟弟当做天真小狗，逗着笑着，年长两岁的李旻浩自然可以将情意全盘接下。可现在，似乎不能再用同样的表情，去面对已经长大的小狗了。

啊……该怎么办才好呢……

把金昇玟送回家，想念儿子的金妈妈也热情地招呼着好久不见的两个孩子。方灿和李旻浩没有久留，他们知道，弟弟也需要和自己家人团聚的时间。
只不过对李旻浩而言，大概就是在金妈妈打量他和那个根本从他身上移不开视线的自家儿子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得赶快逃了。

姑且「逃」回金浦家中，和三只猫咪亲热的李旻浩，暂时放下了令心混乱的各种想法。
“东东呐～”
“喵——”
“嘤、东东呐～”
“宝宝——你的手机有消息哦——”
“知道了妈妈——”

「🐶：亲爱的李糯哥
🐶：我把手信（*伴手礼）给家人们了
🐶：他们都很喜欢
🐶：我妈妈也说你越来越好看了
🐶：嘿嘿～」
「🐰：请帮我传达谢谢」
「🐶：嗯嗯
🐶：明天晚饭约了面粉boy他们，但是灿哥说他要加班
🐶：哥要一起来吗？」

没有不去的理由。

他切出去看和方灿的对话框，停在「🐺：还有5min到你楼下」。

直到多利过来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李旻浩才回了小狗：

「🐰：嗯」

次日下午。

“哦莫！是金昇玟的李糯哥！”
“昇玟尼的李糯哥！？那位传说中的李糯哥！？李糯哥你好！”
“李糯哥你好！”
李旻浩刚到大学棒球场找那只回国小狗，就在此起彼伏的问候声里，感受到金昇玟有多么好人缘。
所谓人气康阿几（*小狗）。
以及他李旻浩，一个和棒球部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普通前辈，在棒球部有多出名。

棒球部几乎都知道，金昇玟最喜欢的李糯哥来了。

李旻浩腼腆地扯着嘴角的弧度。想着用手扇着浮上来的热气似乎有些失礼，他只是拉了拉领口：
“你们好呀……昇玟尼呢？”
“昇玟学长刚刚还和我们运动了一会儿呢，但是现在因为交接工作就去部室（*活动用教室/储藏室）啦——”
“哦哦、可嘞？”
“李糯哥，您要是不介意的话，直接帮昇玟哥把包也拿走吧。等会儿可能要下雨，这样你们就可以直接走了，也就不用再回操场这边了！”
“哦哦…谢谢～”
李旻浩顺着小学弟们手指的方向，一眼就看到挂着皮卡丘的双肩包，还有旁边熟悉的外套和球鞋袋。

“李糯哥长得好漂亮啊……难怪昇玟学长这么喜欢……”
“我是金昇玟我也喜欢。”
“但是昇玟学长不是弯的？”
“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我喜欢你超越了性别」！”
“昇玟学长好浪漫啊啊啊！”
“那小子可是出了名的「根本座」，认定了就不会变，很执着的哦！”
“呀——！那不是、喜欢他的女生可怎么办呀——kkk！”
“嘘……你不知道吗？经理（*社团里负责社团事务的学生）就是……”
“咦？经理人呢？”

弯腰捡着弟弟行李的李旻浩，身后的嘀嘀咕咕他真想当做没听见。为什么突然接连几天都感觉到这种窘迫局面总是一个接一个在发生，他只想赶紧逃走。也不知道金昇玟和这些弟弟妹妹们关系有多好，但他现在已经知道，全棒球部都知道金昇玟喜欢一个叫李糯哥的人了。
他可不想再听到类似「这个李糯哥的初吻也即将兑现给他们的昇玟学长了！」这种话了。
他知道金昇玟不是大嘴巴什么都往外说，但是他也知道，金昇玟对认定的事情相当诚实。尽管小狗好像长大后学会装傻了，却也从不掩饰对自己的感情。
去年来看小狗的比赛，小狗的朋友们还调侃他小狗明年成年了就可以和喜欢的李糯哥在一起了。站在那个看着热闹不嫌事大还举着手机录像的方灿身边，李旻浩的脸全红透的时候，那只罪魁祸首的小狗只是幸福地张着嘴，满脸开花般乐呵地望向他，不回亲故们的话。
以至于他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和去庆功宴的金昇玟分开后，回去的路上还对着当天还被不同女性围住要联系方式的方灿，一顿气鼓鼓输出，对哥哥无妄问责。

“哈……”
拎着弟弟的背包，离开充满灼人热情的球场，李旻浩的热气也总算是退去大半。他走到棒球部部室，从门上的玻璃窗看进去，一个年轻男子正背对着门。

哟，是小狗的宽肩……

房间里，一双纤细的手臂从那宽阔的后背前方绕上来，交叉在留着短发并打理整齐的后颈，男子的背影晃了一下。

李旻浩想要敲门的手停在空中，笑容也从脸上消失了。

房间里背对着他的金昇玟，宽肩遮住的什么人，一双手臂正勾上他的脖子，让他低下了头……

光线并不分明的部室，两个人，在接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