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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雯元怀孕了·下(完结)


侯雯元自从生了应应后就搬回了老家的小镇,和爸妈一起在他俩开的水果店工作。

侯崇应实在是太像杨玏了,有一次她和侯雯元玩捉迷藏,把侯雯元抓住后扑进了侯雯元怀里对着他笑,小女孩长得可爱水灵,笑起来有小酒窝,看到那酒窝侯雯元却心里一梗,他最终还是无法欺骗自己,这确实是他和杨玏的孩子。

他一直以为自己其实也是没动心的,他跟杨玏当炮友的同时跟钟楚曦也搅在一起,俩人也睡过好几次,最后一次还没插进去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这等于坐实了自己的渣男身份,虽然钟楚曦也不见得是好人,但侯雯元扪心自问还是有些对不起这姑娘。
他道歉的方式就是送了快百达翡丽的表,花了他好多钱,他递给钟楚曦后对她说再见。
但钟楚曦好像误会了什么,她面色凝重点头接过手表,说自己懂了。
你到底懂什么了?侯雯元有些无奈,但也懒得解释,钟楚曦咖位不大无法一手遮天,她就算误解了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影响。
结果钟楚曦当晚就发了微博,说都是误会,她和侯雯元当时并不是约会,只是姐妹间的聚会而已。
#侯雯元 钟楚曦 姐妹#当晚就上了热门,侯雯元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把微博卸载了,也不知道自己岌岌可危的梦女粉会变多还是变得更少,反正CP粉应该是开心坏了。

侯雯元其实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冷淡的人,具体体现在没有人能在他心上留下太重的痕迹,他当导游那么久,服务过的能在那个年代就去欧洲旅游的富豪并不少,但无论是家庭旅行的还是带着情人来度假的亦或是一个人来的那种富二代没有一个让他印象深刻,毕竟他偶尔服务着服务着就服务到床上去了,也不可能太关注人家的长相身材和家庭状况,太关注了只会让他良心有点过不去。当然太有钱的能让他努力记个几周,不然怎么买名牌衣服和豪车。

但是杨玏不一样,杨玏是典型的京圈公子哥,笑起来焉坏,感觉随时都在思考怎么整人,嘴巴一抿又有酒窝,睫毛也很长,扑闪扑闪的,这就综合了他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年轻得像二十岁的大学生。大学生怎么了,侯雯元见过的大学生多得去了,可是杨玏就是不一样,杨玏留下的汗,杨玏的一呼一吸都牵动着他的心。
更别说他俩的女儿由侯雯元亲自带着,侯雯元每次看到女儿的脸就会想起杨玏,想起他们纠缠不清的那些年。

杨玏喜欢亲自己的耳垂,他喜欢咬杨玏的嘴唇,两个人偶尔躺一起的时候他睡不着就会去数杨玏的眼睫毛,又长又密,轻轻颤着,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
侯雯元从小到大就捉不住蝴蝶,他自然也无法捉住杨玏。

侯崇应四岁的时候侯雯元听说了杨玏王玉雯离婚的消息,那时他正在刷朋友圈,应应的老师是个二十多的年轻女孩,应该是忘记屏蔽侯雯元了,侯雯元看见她在朋友圈嚎着“雯雯老婆终于和那老牛吃嫩草的死逼男的分手啦!”还说要带着自己的所有姐妹去开香槟庆祝。
侯雯元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着看着女孩转发的微博,放空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点开链接,里面是王玉雯发的官方台词:
“祝你和我都有更好的未来。”

转发区第一条的名字是那么熟悉,侯雯元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已经包不住了,一滴一滴往下掉,他这才承认,杨玏已经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了。

侯雯元三十七岁了,其中的五年和杨玏搅在一起,而这五年却可以让侯雯元的下半生诞生,那是他和杨玏纠缠的证明,顽强生长,扎根在他的身上,不知道是在汲取他的生命力抑或是在用尽全力拥抱他,但无论是好是坏,现在的侯崇应只是在侯雯元怀里躺着睡觉,安稳地呼吸着。

而在北京的杨玏被放了假,他爸妈好像担心他想不开,让他去外面多转转,不要一直宅在屋里。杨玏找不到地方想去,他当时读书的时候就把国外必须打卡的那些著名景点逛完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闪过了那张模糊不清的脸。
他告诉杨立新自己要去吉林那边。
杨立新没想太多,让杨玏自己注意安全,但是沈国琴却在杨玏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前一晚敲开杨玏的房门,说要和他好好聊一聊。
他在去英国读高中之前一直是母亲在管,但再深刻的感情也会因为长时间的分离变得冷淡,更何况杨玏如今已经四十岁了,他回国后跟父亲的交流反而变多了,之前无话不谈的母亲好像淡出了他的世界,只是血缘的连接依旧强大,他看见母亲变白的头发还是生出了感慨。
沈国琴站在杨玏的面前和杨玏对视着,他的母亲有着一双能看透他的眼睛,杨玏被看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举手投降,问妈有什么事。
沈国琴才缓缓开口,她说话速度不紧不慢,追求一个能让杨玏听清,她说玏玏你是我的儿子,我很抱歉在你人生中最重要的几年我和你的父亲因为望子成龙的想法没有陪伴在你身边,但是杨玏,沈国琴顿了顿,她的声音微弱,身材瘦小,脸上有着皱纹,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可是杨玏就是害怕了,妈妈在孩子心中总是手握着那杆掌管公平的秤砣,杨玏是她割下来的血与肉,即使杨玏不愿意承认,沈国琴也总是更了解他的那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就能知道杨玏做过的所有事。

沈国琴说:但是,玏玏啊,我不记得你是个这样的孩子。
她又说:既然这次认定了,就别改了。
杨玏说不出话,老太太对他笑了笑,关门离开的时候好似想到了什么又推开了门,她对杨玏说:“喜欢的话,记得见面的时候给那个人带朵花。”

到吉林的时候杨玏还有些恍惚,其实他刚到就有些后悔了,感觉自己是发了疯,连那个人的脸都记不清了却因为发烧后的一个昏头昏脑的梦就头脑一热发了疯,堪比热血沸腾的高中生。
他打车去酒店办理了入住,躺在大床上发呆,他最擅长的事就是发呆,小学升旗仪式的时候发呆,中学上课的时候发呆,大学无时无刻都在发呆,他的思维总是跳跃着,像一只发癫的青蛙,从一片荷叶上停留没超过两秒就跳到另一片荷叶上,就这样来回跳好久后大梦初醒,还要嘚瑟地转头问荷花我厉不厉害?

这次青蛙没跳太久,因为杨玏睡着了,他这次做梦没梦到侯雯元,梦到了一个小姑娘背对着他蹲在地上看花,杨玏心想坏了,上次梦到侯雯元这次不会梦到王玉雯吧,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走向前去,小女孩站起身杨玏才发现这姑娘长得确实像一个故人,但不是王玉雯,反而是像自己的妈沈国琴,杨玏彻底麻木了。
小女孩穿着牛仔裤,膝盖上还绣着小红花,杨玏尬笑,说你这姑娘品味还挺别致。姑娘蹦跶几下,得意洋洋:是吗,这是妈妈给我买的,你有吗?
杨玏无语凝噎,感觉这姑娘脑子有点问题,看起来二十岁了心理年龄如同五岁的弱智小孩,一看就是浸在蜜罐子里长大的。
结果姑娘过来,牵起他的手,杨玏内心平静,只把这个当小弱智的胡闹,小弱智笑靥如花,声音脆生生的:“爸爸,你别气了,我分手就好啦,别因为个男人伤了我们父女和气。”
杨玏瞬间感觉天旋地转,他看起来冷静,其实脑浆都快被烧干了,原来如此,他想,这小弱智不是像自己妈,是长得像自己啊。

他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翻来覆去睡不着,去百度梦到个小孩喊自己爸是怎么回事,百度出来的答案千奇百怪,他就又去百度知道咨询大师,他详细地向大师描述这小孩是怎么喊自己爸爸怎么说要分手的,大师不知道是不是很忙,隔了十几分钟才发过来问你是不是看过家有儿女?
杨玏回复:大师,我不看。
大师说: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你是不是有个女儿谈了个不三不四的男朋友啊?
杨玏:大师,我也没女儿。
大师:你咋知道你没有呢?也许你只是梦到了几十年后的事也说不定。

杨玏慌了,切开微信找联系人,找到了王玉雯,他们离婚没多久,备注还没改,亮晃晃的爱心雯雯老婆爱心在手机上面搞得杨玏眼睛痛,他先去把备注改成王玉雯后思索了下,打字打了又删打了又删,最后发:你有没有怀孕?
王玉雯秒回:杨玏你是不是有病?
杨玏不回了,他把手机一丢,站起身准备出门走走吹吹风。

走在街边吹风的时候他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他总算想起来了,那姑娘的亲切感绝对不止来源于自己,而是她的眼角是下垂的,眼角下垂的人他确实见了很多,但上过床的也就那一个。
看来自己确实有点太想他了,杨玏心想,连女儿都幻想出来了。

他继续顺着路走,看见有个小姑娘在卖玫瑰花,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自己梦里那个从未见过的女儿,叹了口气,走到那个卖花的姑娘面前把她的花都买了让她早点回家注意安全,小姑娘对他道谢后走了,杨玏一个人对着手里一捧玫瑰花发呆,觉得自己确实越活越年轻越来越上头,现在这种怨种情况他应该有很多想法,可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却是沈国琴对他说的下次见面记得给那个人带支玫瑰花。

妈妈,杨玏叹气,这可不是一朵花了,这是堪比告白现场加一除以五的二十多朵花,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出去,毕竟人都没找到呢。
他又想到现在的电视剧满满的霸总娇妻带球跑,不由得笑出了声,结果还没笑两声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个人,他正吃着糖葫芦,另一只手揣在兜里,走路走得像个二流子。
可是杨玏就是在那一瞬间察觉到自己栽了,他想起春天的风夏天的雨,想起英国留学时养的狗被前女友带走,想起自己毕业时和自己拥抱的校长脸上的痘痘,他想起了自己活过的大半辈子,那么短,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可是这个瞬间又那么长,如高山大川,绵延不绝。
杨玏抱着玫瑰花追了上去,这次他抓住了那个人的手。

“侯雯元。”杨玏喊他,侯雯元本来有些紧张,转头的时候却被逗笑了,杨玏跑得气喘吁吁,脸红彤彤的,泡在抱着的玫瑰花中,竟然跟天线宝宝里那个太阳有异曲同工之妙。
杨玏看见侯雯元笑,自己也笑了,两个人明明四年没见了,可是却好像从未分别。杨玏撞撞侯雯元的肩:“吃晚饭吗,哥请你。”
“不行,”侯雯元还在笑:“我女儿在家等我呢。”
杨玏大惊,难道真要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了吗。侯雯元看了他一眼就猜出这个北京公子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解释道:“我是单亲爸爸。”
“哦。”杨玏点头,故作姿态老神在在:“钟楚曦的?”
“哪能呢。”侯雯元白了杨玏一眼:“我和她搞四爱呢。”
杨玏这次是真惊了,结果被侯雯元狠狠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人又在跟自己开玩笑。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好不容易见了面,再续了的前缘也是缘,他轻咳一声把玫瑰花递给侯雯元,侯雯元也愣了,红了个脸问他这是干啥。
两个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对着脸红的景象有些诡异,杨玏终于有些恼羞成怒了,他把玫瑰花塞侯雯元怀里,破瓜子破摔地宣布自己是来吉林寻找第二春的,刚好第二春的唯一候选人在自己面前,他宣布完又不好意思了,毕竟侯雯元跟他自己之前谈过的男男女女都不一样,其他人都是先有了感情才有了性关系,侯雯元是真的直接日久生情,不过这个日是动词。
杨玏小心翼翼去瞟侯雯元的表情,侯雯元抱着玫瑰花却突然开口:“你今晚要来我家吗?”
杨玏愣了:“你女儿不是…”
侯雯元说:“她睡着了听不到别的屋子里的声音的,隔音好。”
杨玏听懂了他话里的暗示,有些窃喜,想了想还是别扭的要去牵侯雯元的手,侯雯元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迅速握紧了回去,好像不想再松开。
他俩就这样手牵手走回了家。

侯雯元住的地方是一个大平层,落地窗,杨玏走进来的时候还在啧啧称奇,说你这人过得真够好,侯雯元说那也比不上杨玏老师北京二环内的大别墅。
侯雯元放东西的习惯就没变过,杨玏轻车熟路地找出拖鞋刚穿上侯雯元就扑到他身上和他吻在一起,两个人亲得难舍难分,跌跌撞撞摔在客厅的沙发上,杨玏压在侯雯元身上,他俩亲完后分开还带着暧昧的银丝,两人对视一眼又亲在了一起,不同于刚才的激烈,反而分外温柔,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像是要把对方融入自己的血液里。
当杨玏都把手伸进侯雯元的衣服里开始揉搓他的胸肌时,客厅的灯突然被全部打开了。两个人同时僵住,还没来得及分开,小姑娘已经啪嗒啪嗒跑到了他俩面前,看着叠在一起的两个大人,声音脆生生的:“元元,他是我的新爸爸吗?”
“新爸爸!”杨玏从未知道自己的声音能这么尖锐,他根本无暇顾及小女孩还在自己面前了,从侯雯元身上一下弹起来,满脸惊恐:“她有几个爸爸?”
“杨玏你还是闭嘴吧。”侯雯元艰难起身,看向小姑娘,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严厉:“侯崇应,你怎么还没睡?”
小姑娘嘴巴一瘪眼睛一垂就要发作,侯雯元本来都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杨玏却突然圣父心发作,挡在小姑娘面前对着侯雯元好言好语劝:“你对你女儿那么凶干嘛呀?”他又转头看向小姑娘,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杨玏,鼻头红红的,杨玏感觉自己的心窝子一下子被戳中了,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你好呀宝贝,你叫侯崇应对吗?我可不可以叫你应应啊?”
侯雯元在他背后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小姑娘点头,杨玏再接再厉:“应应为什么不睡觉呀?是在等爸爸吗?”
“不是在等爸爸。”小女孩看着杨玏满脸委屈:“我是在等元元。”
“元元不是爸爸吗?”
“不是的,爸爸是其他人,元元就是元元。”
“那元元现在回来了,应应可以去睡觉了吗?”
“我害怕。”小女孩终于说出了实话,她手搅在一起,满脸不好意思,但又带着些期待,她问杨玏:叔叔可以和元元一起陪我睡觉吗?
杨玏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是几个小时前的梦在作祟,他发现无法拒绝眼前的小女孩任何要求,反而有种初为人父的柔软感,他鬼使神差地点头。

这也是他们仨挤在侯雯元的床上的原因,侯雯元的床是Queen size的,但挤下两个一米八五以上的男人外加一个不敢压着的小女孩还是有些艰难,三个人如同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一起,小姑娘被夹在中间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对着杨玏说想听故事,杨玏受宠若惊,就干脆就着这姿势看着天花板给侯崇应编故事,结果人小孩还没睡,侯雯元先睡着了。
侯雯元睡着的时候很安稳,他面向着里面,杨玏一转头看到就能看到侯雯元整个人缩成一团。杨玏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可爱,对着侯崇应说元元睡着了,咱们明天再继续讲故事好不好?
小姑娘懂事地点头,对着杨玏比“嘘”的手势,示意杨玏靠近点,杨玏凑近去,小姑娘就用气音在杨玏耳边悄悄问:“你是我爸爸吗?”
杨玏也学着侯崇应的样子:“应应想让我当你爸爸吗?”
侯崇应说想,她好像觉得这样有些太直接了,委婉解释:“主要是元元喜欢你。”
“应应不喜欢我吗?”杨玏失笑,他觉得这小姑娘古灵精怪实在好玩。
“喜欢啊,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特别熟悉。”侯崇应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喃喃道:“我总觉得自己梦到过你。”


侯雯元要打工,就干脆让杨玏来接送女儿上下学,他一大早拍醒杨玏和应应,让他俩起床,然后把车钥匙丢给杨玏交代了一下学校位置就甩手离开。
杨玏感觉自己已经三四百年没起那么早过了,他被喊醒的一瞬间脑袋都要炸掉了,感觉不同的小天使在自己的脑袋里唱歌剧魅影,但他没忘记要在侯雯元面前刷好感度,睡眼惺忪地把又倒回去的侯崇应提起来,一大一小摇摇晃晃地去洗脸漱口。

任务完成得很顺利,杨玏白天送小姑娘上学,之后回家做饭给侯雯元送过去,送完后去接应应顺路把侯雯元一起捎回家。
侯雯元就放心把这件事交给了杨玏,结果一周后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小姑娘在不知不觉间已对杨玏言听计从,杨玏说一她绝对不说二,侯雯元向杨玏虚心请教育女心经,杨玏老神在在摆手微笑,言道一切随缘。
答案在有一次的家长会揭晓了,侯雯元开完家长会出了学校,发现杨玏和女儿正在不远处买串串吃,两个人被抓包的时候一人嘴里叼着根肠,手里还握着不同的肉,把侯雯元搞得又好气又好笑。


杨玏在周末去办了酒店的退房手续,回侯雯元家却发现灯基本都没开,他喊着侯雯元的名字,侯雯元打开房间门,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杨玏非常给面子地起立了,但还是让侯雯元离自己远点,义正严辞告诉侯雯元:“女儿还在家呢。”这话说得非常大义凛然,如果忽视他左瞟右瞟的眼睛的话。
“没在。”侯雯元被逗乐了:“应应今天下午去爷爷婆婆家了。”
杨玏眼睛一下就亮了,侯雯元把杨玏拽进房间门,砰一声把门关上就把杨玏抵在墙上帮他脱衣服,脱完后又顺着脖子往下亲,亲到腹肌后还伸出舌头舔,手也没闲着继续帮杨玏脱裤子。
侯雯元把几把含进嘴里的时候含糊道我果然还是最想你这里。
杨玏气笑了,抓住侯雯元的头发往他嘴里操,他俩滚过的床单多到数不清,北京五星级酒店基本都滚完了,他知道侯雯元喜欢粗暴的,果不其然侯雯元已经爽得翻白眼了,吸杨玏的几把像在吃一根香到不行的肉肠。
他草草发泄在侯雯元嘴里又把侯雯元拎起来和自己接吻,侯雯元被亲得迷糊了,往杨玏身上蹭来蹭去,抓着杨玏扶住自己腰的手让杨玏去摸自己的屁股,去抠自己的洞,他还笑着在杨玏耳边悄悄说自己已经清理过了,直接插进来就行,不用戴套。
杨玏就干脆和侯雯元交换个位置,把侯雯元抵在墙上直接操了进去,他刚操进去侯雯元就开始叫,叫得淫荡快乐,像发情的母猫,杨玏被色到去咬侯雯元的后颈肉,恨恨骂他怎么这么骚,侯雯元侧着头用眼角瞟杨玏,说想你了,每天想到睡不着。
杨玏被这直球打晕了,接不了话,只能使劲地往那个点碾。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侯雯元还缩在杨玏怀里,他睁开眼睛往上看就看到杨玏的脸,杨玏正搂着他耍手机,注意到怀里的人动了问侯雯元要不要吃早饭,他看到有一家还不错的外卖,侯雯元不回答,就怔怔盯着杨玏,把杨玏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问他怎么啦?
结果怀里的人眼泪一下就掉出来了,眼眶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杨玏慌了,问他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侯雯元也不回答,就只是一下子紧紧抱住杨玏哭,泪水沾湿了杨玏的胸肌,杨玏这个时候都还抽空想了下还好昨晚洗了澡才睡,还好自己坚持健身,身材还看得过去,他也不知道侯雯元怎么了,只是心疼得不得了,也紧紧抱住侯雯元,轻轻拍他的背,轻声安慰道宝宝别哭了,都哭得一抽一抽的了。

侯雯元哭完了也不肯从他怀抱里出来,他声音嘶哑,问杨玏你还会走吗?
不会的,杨玏想都没想就回答了这个问题,隔了一会儿他补充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还有应应。”侯雯元嘟囔。
“行吧。”杨玏大义凛然,已然做好做这个便宜爹的准备:“我陪你多久就会陪应应多久。”
侯雯元才破涕为笑,笑完他仰头看着杨玏,他眼角还挂着泪,满脸潮红,看得杨玏下面一紧。
侯雯元跟杨玏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杨玏:什么事?
侯雯元说:“应应其实是我生的,她是你的孩子。”
他说完就从杨玏怀里钻出来,像条美人蛇,不顾杨玏的目瞪口呆,摇摇摆摆去找衣服穿,走到门口还转头跟杨玏说别点外卖了,我来做饭,营养又健康。


他做饭的时候杨玏对他说自己要出门一趟,侯雯元脸色有些难看,但也没说啥,只是点点头。
侯崇应中午回来的时候杨玏也还没回来,小姑娘看元元脸色不好有些担心,问元元:玏玏去哪里了呀?
杨玏跟她见面第二天就让侯崇应别叫他叔叔,也学着叫侯雯元元元的样子叫他玏玏就行了。
侯雯元笑得比哭还难看,说谁知道呢,也许不回来了。
小姑娘本来就聪明,看侯雯元这个样子也不多问了,安安静静吃饭,侯雯元反而开始感到抱歉,他对小姑娘说宝贝抱歉,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我知道,小姑娘咽下饭才回答,她看着侯雯元的眼睛,笑起来还能看到嘴里掉了一颗牙的空缺,那颗牙被杨玏带着吧丢到了屋顶,说这样才会长出来。
侯崇应说:“元元,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最爱我了。”
她说:“我也最爱妈妈了。”


晚上侯雯元把女儿哄睡着了坐在客厅看电视,看的是杨玏演的电视剧,他演的是一个渣男叫陈寻,这电视剧他翻来覆去看都能背下台词了,侯雯元边看边哭,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么。
突然有人敲门,侯雯元皱着眉头去开门,门打开后入眼的是一大束玫瑰花,红得艳丽,玫瑰花后是杨玏红着的脸,杨玏还在强装镇定,他喊侯雯元的名字。
侯雯元声音都在抖,他问杨玏这是什么意思?
杨玏看侯雯元这样也开始紧张了,他把玫瑰花一丢,单膝跪地,膝盖撞到地面发出的声音听得侯雯元牙酸,杨玏却面不改色,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他把盒子向着侯雯元打开,里面的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栩栩生辉,杨玏的声音也在发抖:“我跟我爸妈都谈过了,侯雯元,我现在有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要问你。”
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和侯雯元的对视的一瞬间,时间被拉长成了千年。
杨玏问:“侯雯元先生,请问你愿不愿意与我共度余生?”
无论贫困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你愿不愿意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

侯雯元边哭边笑,他敢肯定自己现在很丑,可是他控制不住眼泪,也控制不住笑意,他看着杨玏,杨玏其实没那么年轻了,岁月给他留下的痕迹已经逐渐深刻,可是他就是感觉杨玏其实没变过,还是那个为了送他一双鞋会配八双货的北京傻少爷。
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杨玏说,但他怕自己一张嘴就控制不住呜咽,于是他也蹲了下去,眨眨眼睛,看着面前人红红的眼框亲了上去。

杨玏的睫毛还是那么长,但这次侯雯元抓住了这只只属于自己的蝴蝶。


喜欢一个人就像浩劫余生,漂流过沧海,终见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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