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ce of Death


summary:如果约翰得了胰腺癌,并且已经晚期,会怎么样?
预警:约翰黑化/血腥场面描写/食人
ooc预警!
现实背景描写。

你无法拯救我,那么就用你的胰脏来换吧,歇洛克。

221B半拉着的窗帘透出外面灿烂的阳光,投射在歇洛克经常站着拉小提琴的地方。那里原本是棕黑色的木头地板,一滩红色的血液慢慢从阴影里扩散到亮堂的阳光里,仿佛能听见它泊泊的流动,却又十分寂静。

约翰看着靠坐在窗边的歇洛克,看着满窗帘像花一样盛开的血红色,看着他身上已经完全染红的白色衬衫,感觉到内心出奇的平静。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的棕红色的胰脏,满手的鲜血从指缝里往下滴落,浓郁的腥味扑面而来。

"May i?Sherlock."

约翰又抬头看着歇洛克苍白色嘴唇,
"Yes......please......"

歇洛克笑了一下,原本用来拉小提琴的那双修长的手无力的垂在身旁的血泊中。他确实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死亡。

哦,约翰。
他亲爱的约翰,真是让他大吃一惊。
他的眼前闪过约翰温暖的笑容和他湛蓝的眼珠,
"please......eat me......"

他灰绿的瞳孔慢慢放大,再也无法聚焦,空气中细小的尘埃在阳光里浮动,约翰像他平时一样,稍微皱了一下眉头,头向左偏了偏,舒展了一下肩膀,捧着歇洛克的胰脏,坐在了自己的扶手椅里。

他感到一阵狂喜,像是整个世界都已经在他的手里了,他仔细端详着这个被歇洛克折磨地不太健康的胰脏,又想起自己体内那个已经癌变的胰脏,突然又有一点想哭。

他要死了。
他不想一个人死,他想歇洛克陪着他。

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的歇洛克已经在他的手心里,他将和歇洛克化为一体,成为他的养分,成为他的一部分。

"What a lovely day."

约翰想起来,那天从医院里出来也是这样可爱的天气。

那天歇洛克也在,他黑色的卷发在阳光下显得毛茸茸的。他站在约翰旁边,穿着他那件大衣,背着手听约翰和他装模作样。

"我是说,歇洛克,我这个感冒有点严重,或许要住院,我也怕传染给你,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搬出去住一段时间,也许,一个月时间。"约翰努力直视着歇洛克的眼睛说到。

"省省吧约翰,别拿我当傻子,你得的根本不是感冒。"歇洛克皱着眉头,认真地看着约翰。他的医生最近很不对劲,他能看出来约翰慢慢变得消瘦了,脸色也很差。

"你不需要知道我得了什么病。"

你无法拯救我,歇洛克。
I'm going to die–painful and lonely.

一想到这里,约翰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他活着从战场上回来了,却要因为该死的癌症死在伦敦。

他早就该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异样,作为一个医生,他却草率的觉得那只是胃病而已。

pancreatic carcinoma

检查单上写的,胰腺癌,晚期了,只有一个月时间。

"well,你不肯告诉我我就自己观察,john,你知道我能做到的。"歇洛克有些傲慢地说到,用他特有的声调强调这个事实。

约翰转过脸,没有看歇洛克。
他在想一些,一直以来萦绕在他脑海里却从来不能付诸行动的事情。

This is a deadly game.
And the game is on.

约翰耳边响起歇洛克满脸兴奋地说出这句话的声音,低沉,磁性,清晰,笃定,像敲击在他的骨膜上。

"the game,is on."

就像他听见阿富汗第一个落地爆炸的手榴弹的声音,轰然作响,就在离他几尺远的地方,滚烫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飞溅在他脸上。那时候他心里不是害怕,也不是悲伤,或是什么向死而生的屁话,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平静和快乐。

他感受到满脸的鲜血,却觉得这比起和他的战友手挽着手更加亲密无间了,他们的每一滴血,每一部分组织,每一个产生思维的细胞,都在他的身上,脸上,手掌里。

约翰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一个字,关于这件事。他退伍之后,再也无法找到这种平静快乐的感觉。
他投入了"真正的"平静和快乐。直到遇见歇洛克。
他说的对,
"you miss the war."

约翰夜晚一个人躺在床上回味那一切的时候,都会觉得,他亲爱的歇洛克没有猜透他思念的真正原因,是一件多么让人振奋的事情。

他曾默默地站在歇洛克的床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想象着这副身躯里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组织每一个内脏都在如何精确无误地进行运作。

他曾忍不住将双手伸向歇洛克苍白的脖子,想要就这么毫不费力地让他停止呼吸,让他头骨下面价值不菲的大脑停止运转。
"Sherlock......"
你错了,有些东西你是无法观察到的,就像你认定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一样,你观察到的,永远是你想要看到的。
what a lovely day.

血红的太阳就像染料一样,把约翰的掌心映得鲜红。
但如果侦探能够搬出去,他愿意放弃这个念头。

"约翰,你在想什么?"歇洛克把手伸到约翰眼前来回挥动了几下。

"你还是考虑一下比较好,歇洛克。"约翰少见的用他当兵时冷漠而又沉稳的声音说话,他一直以来对待别人的忠诚,温和,仿佛随着一纸诊断书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死期将至,何必伪装?

约翰皱了皱眉头,舒展了一下肩膀,迈开大步就向前走去,没有看歇洛克一眼。
歇洛克愣愣地看着约翰离开的背影,敏锐地感受到了他一瞬间气质的变化。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仿佛一直以来他认识的约翰,都是一个陌生人。他兀自打了一个寒战,灰绿色的眼珠里露出了一点伤心,又有一点惊讶,但更多的竟然是一种兴奋。

"Who are you,John Watson."

他不怀疑约翰对自己的情感,他敢肯定,约翰是不想也不能离开自己的。

但他的医生,似乎一直以来向他隐藏了什么。没有人能向他隐藏什么,除了约翰。

约翰回到221b的时候,已经看见歇洛克坐在他的沙发上了,他没有像以往一样,对歇洛克的神出鬼没表示惊讶,然后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询问他"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类蠢话,而是深深地看了歇洛克一眼。

"我是不会搬出去的,约翰,不管你有什么秘密,我都会发现。"歇洛克在空气中挥舞着自己的琴弓,松香在阳光里漂浮。

"well,我没什么秘密。"约翰恢复了他惯有的语气,他耸了耸肩膀,神情就像一只泰迪熊。

他讨厌歇洛克永远毫无波澜的表情,毫无血色的嘴唇,对一切事物漠不关心的样子,他在光下变成淡灰色的无比聚焦的瞳孔。

他想看见歇洛克在他的手下挣扎,喘息,苍白的皮肤泛出窒息的红色,看见他的鲜血涌出,看见他被血染红的脸颊。

这不是秘密,约翰心想,在他见到歇洛克的第一眼,就深深的觉得,完整而理智的歇洛克,要在被打碎的那一瞬间,最完美。

约翰不觉得这是恶,或是变态,这是一种美,一种死亡后才能瞥见的生命的美。
他在战场上的每时每刻,都对这种美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他是如此渴望去创造这样的东西。

"不,你有,Dr. Watson,我知道。"歇洛克眯起眼睛看着约翰,他有些分不清,约翰身上究竟在散发着什么,是他熟悉的那个退伍军医,还是仍然活在战场上的军人。

歇洛克没有想过,他接近了一个残酷的真相,约翰从来都是约翰,他两者共存。

今天的苏格兰场没有事件,或者是,没有需要歇洛克出动的事件,歇洛克就躺在沙发上,观望着外面慢慢暗下去的天。
约翰一早就出去了,歇洛克没有观察出什么,就和约翰每天去诊所上班一样的装束,一样的神态。
约翰当然去了诊所上班。他需要去做一些练习。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真正的人体上解剖了,诊所里的病都是小打小闹,跟着歇洛克去的现场也不需要他做什么解剖,况且大部分时候犯人已经帮他解剖好了。

上班路上,他沐浴在伦敦少有的阳光里,脚步轻快地穿过街巷,遇见一位头发乱糟糟的醉汉。醉汉脚步虚浮,在大白天就喝得酩酊大醉,约翰觉得他的肝一定很糟糕,他的胰脏也一定不会很好。

诊所里的病人依旧很多,约翰精挑细选了几个孤寡独居,存在感不高的人。套他们的话太容易了,只需要告诉他们,你需要一个价格低有保障技术好又方便的家庭医生。

他吞下几片止痛药,中午时分离开了诊所。约翰顺走了一把手术刀,锋利得很,差点把约翰的夹克口袋划破了。

蹲点是他在当兵时经常做的事情,他守在那个独身男人的家门口的街对过,等着男人回家。男人掏出钥匙的同时,约翰快步上前把人踹进了门里,反手关上门,他一直带着乳胶手套的双手从口袋里伸出来,紧握着一把手术刀,对准男人的颈动脉就是一刀。

血液疯狂地碰射出来,约翰没有闪躲,他闭起眼睛,甚至有些享受地感受那种温热的粘稠,淡色的睫毛上也附着一些血珠。

约翰把倒在地上的男人四肢放整齐,划开他的衬衣,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仿佛透视一般看清了男人的一切内部结构。约翰认真地割开他的腹部,却花了好一些时间才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伤口也被拉扯得不再整齐干净,内脏也被搅乱了。

"emmmm,not good enough."约翰可不能让这样的惨状出现在他最后的作品上。他慢慢站起身,盯着地上暗黑色的血泊,知道歇洛克用不了很久就会发现凶手是谁。

他或许应该咨询一下莫瑞亚提。
约翰心想,如果咨询罪犯没有死的话。

他必须再早些熟练起来,然后在歇洛克发现前动手。

"你去了哪里,约翰。"歇洛克一个人坐在椅子里,望着黑暗里走出来的人影。
"上班。"约翰的头发上还沾着血迹,他今天一共练习了2个人,他知道,不出一个星期,歇洛克就会发现自己。
等到那时,约翰忍不住在口袋里摩挲自己的手术刀,等到那时,就是游戏结束的时候了。

"歇洛克,你应该来看看这个案子,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六起了!"雷斯垂德实在是没办法,伦敦安宁了不超过一个月,就又有杀人魔出现。他不得不打电话给歇洛克。

"我是约翰,雷斯垂德。歇洛克他还没起床。"约翰清晨接到了探长的电话,他根本没能睡着,止痛片有点不管用了。

从约翰开始练习到今天已经是第五天,雷斯垂德终于给歇洛克打了电话,约翰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约翰,你一会儿记得帮我转告歇洛克,让他快点过来。我们苏格兰场投降了。"

"no problem."约翰轻快地说,他很高兴苏格兰场查了那么些天都还没有怀疑到自己头上,因为他一并把可以追踪到自己的挂号信息,就诊记录,甚至是诊所对面和诊所里他们出现的监控录像清除了。

约翰有些庆幸他前军医的身份依旧好使,他只需要把他的证件往那些人面前一摆,一切就都解决了。当然,他还不会蠢到把自己的证件打开给他们端详。

歇洛克在15分钟以后起了床,约翰照旧给他做了早餐。

香肠,玉米,煎鸡蛋,牛奶。

歇洛克在约翰搬进来以前,从来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就像睡前喝热牛奶一样。

"morning,Sherlock,刚刚雷斯垂德打电话过来了,他说有案件需要你去。"约翰穿着他原本有些嫌紧,现在已经变得十分宽松的卡其色风衣外套,笑着朝歇洛克打招呼。

"morning,John,你今天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要跟我一起去现场吗?地址我刚刚收到了雷斯垂德的短信,如果你需要休息的话,也可以留在这里。"歇洛克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让约翰听得鼓膜发麻,他盯着歇洛克看了一会儿。

"i'm fine."

"ok,我们一会儿出发。"歇洛克脱下自己的睡袍,挂在椅背上,然后转身去卫生间刷牙。

约翰踱过去,指尖划过歇洛克湖蓝色的丝绸睡衣,后悔在得病之前没有好好的,好好的深入过歇洛克的一切。

他甚至不怎么去思考如何把歇洛克·福尔摩斯变成一个破碎的东西。击垮他的灵魂,侵入他的精神世界。

看见一个"高智商冷漠天才"跌下神坛,绝对是一件无比快乐的事情。

约翰已经没有时间去做这些事了,他只能,以最完美的方式将他剖开,让鲜血染红他,让他们相融为一体。

"what are you doing,john?"歇洛克看见约翰站在自己的椅子旁,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态,仿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欲望,和无比冷静的残忍,又有一种痴迷。

歇洛克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他看出来约翰瘦了很多,脸色也很憔悴,蓝眼睛里有时都不聚焦。他知道约翰生病了,他观察过约翰每天吃的药,希望以此推断他的病。

然而约翰除了止痛药,没有其他药。

当然,歇洛克早已经看出约翰的止痛药的药效在慢慢变强,似乎一般的止痛药已经不起作用了。歇洛克不敢去想他已经得到的答案,他也从来没像约翰取证过。

cancer

这个单词歇洛克一直没敢问过约翰,他不知道约翰得的是可治愈的,还是已经无药可救的。一想到这里歇洛克就很惶恐,他第一次如此希望自己的推理是错误的。

今天伦敦又是一个晴天,约翰和歇洛克走出221b的时候距离雷斯垂德打电话来已经过了一个半个小时,出租车上他们沉默不语,没有一个人说话。约翰想起来他第一次和歇洛克坐在出租车上,歇洛克的那番推理。

"that was,amazing."

约翰是真心实意的认为,amazing

歇洛克在推理时闪闪发亮的眼睛,兴奋的神情,极快的语速和性感的发音,当然还有他聪明绝伦的头脑,都让约翰觉得不可思议。

车子停在了约翰熟悉的那栋房子前,他昨天才来过。

歇洛克一下车,就看见雷斯垂德站在路边。他穿着风衣,一脸无奈,朝从车上下来的歇洛克挥了挥手。

"You have no idea,it is a soup in there. better be ready, Sherlock."

"放心吧,再糟糕也不会比和安德森一起工作糟糕。"歇洛克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安德森,皱了一下眉头。

约翰站在旁边没有说话,他默默的望着那扇门,他知道门后会是什么。

歇洛克跟着雷斯垂德推开那扇门,一个男人躺在地上,白色的瓷砖上撒满了血液,包括墙壁上,到处是喷溅型血迹。

男人的内脏都被翻得乱七八糟,一截肠子还露在外面,眼睛还睁着,灰色的瞳孔涣散地望着天花板。

歇洛克黑色的皮鞋一步跨过血泊,走到尸体头颈旁边,撩起大衣蹲了下来。

"一刀致命,颈动脉切断了,血液瞬间喷射出来。"他看了一眼颈部的伤口,又用带了手套的指尖按了按尸体。

"昨晚九点到十一点被杀。"

"他是被犯人尾随进入房子的,没有强行入室的痕迹,死亡地点就在门口不远处,背对门口倒下,犯人从背后下手。"

"他失去了一个胰脏。"
"胰脏?"雷斯垂德抱着胳膊在一旁看着歇洛克,"器官贩卖?"

"wrong."歇洛克摇了摇头

"凶手有很强烈的目的性,如果他要的是器官,就不会先把人杀了,再取内脏。"

"果断,冷静,强烈的目的性,了解人体。"

"他还在尝试,他还没达到理想的目标。"

"他还会再次作案......"歇洛克做了结论,"你们要找一个医生,可能有过当兵经历或是雇佣兵或者受过严密训练的保安,死者口袋里有一盒阿莫西林,很可能是刚从药店或者诊所回来,而票据上药的价格比药店贵,因为药店通常会有折扣,因此更可能是诊所,并且离家不远,最好是步行能够到达的,为了一盒阿莫西林没有必要驱车去很远的地方,所以,综合上述条件,你们只需要找到离这里比较近的诊所,找出当天为他看病的医生,就找到了凶手。"

"我真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案子,你们却放任他做了这么多起。"歇洛克抬了抬他的眼睛,淡漠地望着雷斯垂德。

约翰背着手站在一旁,无奈苦笑。

不亏是他的Sherlock,自己简直漏洞百出,要不是托苏格兰场的福,至今才联系歇洛克,恐怕自己第一次就会暴露。

" Brilliant."

约翰发自内心地赞扬了歇洛克,并决定明天就动手。

雷斯垂德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我们追查了监控,都有一些被删掉的片段,只有几秒钟,却完全删去了被害人门前有人的迹象,我们对工作人员进行了调查,都是说是有人让他们删掉,说是军队里的秘密任务,不能透露行踪。"

"他们就没发现,那里都死了人么?"

"emmm,我们警方觉得这个事件性质恶劣,把消息压下去了。"雷斯垂特觉得自己要被歇洛克的眼神杀死了,他灰绿的眼珠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和"苏格兰场就是一个养猪场"。

"你们调查过那些工作者是否留意过那个所谓军人的外貌和证件姓名吗?"

"我们问过了,他们说来人带着帽子口罩,证件有照片,姓名被他拿着的手指刻意挡住了,但是他们大部分都不记得他的具体样貌。只有其中一个人提了一嘴:证件上的人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约翰在一旁略微扯了扯嘴角,歇洛克也格外钟意他这双蓝眼睛。

"看起来这个男人和你还挺像,约翰。"歇洛克意味不明地朝约翰看了一眼,他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对在一起,然后绕到了尸体的另一边。

约翰想起来在他和玛丽结婚前一天晚上的单身日了。那天他和歇洛克肩并肩坐在酒吧里喝酒,约翰清楚地记得歇洛克因为酒精升高的体温透过他薄薄的西装裤传到他的大腿上,让他忍不住心跳加速。

那种感觉连他都分不清究竟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

"hey,Dr. Watson,"雷斯垂德把手插在他的风衣口袋里,朝约翰走过来,"你最近怎么好像瘦了很多?"

约翰背着手,给了雷斯垂德一个标准的约翰笑容,"是吗?看来我的减肥很成功啊!"

"你这是用了什么方法,见效这么快?伙计,快别减了,你都快瘦走样了!"雷斯垂德从没见过约翰这个憔悴的样子。

"明白了,探长,如果歇洛克愿意把冰箱里的人头拿出来给我一个放食物的地方的话。"约翰耸了耸肩。

一直蹲在地上的歇洛克终于站了起来,他跨了几步走到门外,"John! let's go."

" Coming!"约翰朝雷斯垂德点头示意,然后最后扭头看了一眼尸体,跨出了大门。

这也不是歇洛克第一次这么快解决案子打道回府,但歇洛克只觉得这次和约翰走向chain town的路这么长。

"你生病了,约翰。"歇洛克先开了口,他们正经过一家二手服装市场。

"是的,我知道,我也知道你知道。"

歇洛克吐了一口气,他薄薄的嘴唇开始发白。

"不治之症么?"

约翰背着手走在伦敦正午的阳光里,他的头发泛着金棕色。

"是的,歇洛克,我就要死了。"

你也是。

"但你不用担心,我敢保证在我死后,你不会太痛苦的。"

歇洛克皱了皱眉眉头,"what does that mean."

约翰转过头,用一种歇洛克看不懂的眼神望着他,让歇洛克想起来约翰今天早上站在餐桌前的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歇洛克呼吸有点急促,他的脑子里闪过刚刚男人惨死的模样,约翰因为生病变得惨白的皮肤和那些暗红色的血迹一同在歇洛克的脑子里发酵,变成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是......胰腺癌吗。"歇洛克轻声问到。

约翰挑了一下眉毛,上前了两步拽过歇洛克的手。

"不是,当然不是。是胃癌,晚期了。"他从用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诊断书,递给自己拽着往前走的歇洛克。

"喏,你自己看。"

"我不准备做化疗了,我可不想掉头发。"

约翰平静得很,他拉着歇洛克,慢慢地在街上走。

歇洛克听了约翰的话,垂着头,许久没有反应。

"shit......"

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脏话,他用力把约翰拽住,把他变得削瘦的肩膀扳过来,然后俯身紧紧得抱住了他的约翰。

"shit."

"How can i live in happiness without you by my side."

" Yes,of course you can, Sherlock."

cause we gonna go to hell,together.

约翰埋在歇洛克散发着洗衣剂香味的围巾里,露出了一个笑容。

约翰早在两天前,就准备好了这份胃癌晚期诊断书。他没指望歇洛克会相信,但歇洛克毫不怀疑地买账了。

说实在的,他不是没给过歇洛克机会,但是那个傻瓜侦探怎么也不肯搬出去,还嚷嚷着要把约翰的秘密找出来。

"约翰,你瞒不住我的,我一定会找出来。"
他还记得歇洛克躺在沙发上挥舞他的琴弓,信誓旦旦地眯着眼睛。

现在他自己和歇洛克"摊牌"了,那也意味着歇洛克的机会已经没有了。约翰只盼望着,最后一个作品,会完美无瑕。

约翰躺在221B的床上,脑袋里闪过这些念头,额头却不停地冒出冷汗。他根本无法入睡,他的腹背疼得厉害,就像有无数把锤头在敲打。他不停地咳嗽,咳到恶心干呕,这也不是第一次约翰在枕头上发现血迹了,他甚至无法下咽任何食物。他唯一庆幸的,是腹积水的现象在他身上并不明显,否则他根本无法行动自如。

"Are you alright?"是歇洛克的声音。

他低沉的嗓音在这痛苦的黑夜里格外沉闷,听得约翰脑仁一疼,紧紧得缩成了一团。

"No......"

当然不好,他简直是糟透了。

约翰听见歇洛克慢慢走上前,坐在了自己的床边。熟悉的丝绸摩擦的声音,是歇洛克的高级睡袍。一只冰凉的手贴在约翰的唇边,帮他抹去了嘴角的血迹。

"起来吃点止痛药吧。"歇洛克轻声说到。

歇洛克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无力,看着约翰走向死亡的深渊,自己却没有丝毫办法。

他真的不想承受。

但他必须承受。

约翰摇摇头,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

"喂我一点吗啡吧......床头的第二层抽屉里......"

歇洛克照做了,他小心翼翼地扶起约翰的身体,喂了他一些吗啡。他知道这东西副作用有多大,但起码,能让约翰入睡一时半会儿。

服了药的约翰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疼痛终于渐渐远去了。但时不时的头晕让他不能很快入睡。歇洛克知道这点,他靠坐在床头,把约翰平稳地抱在怀里,手掌抚摸着他被汗浸湿的发丝,无力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my dear john,have i said that you are the man who use your faithful friendship to save me......"

"or maybe,the love......"

歇洛克的声音一点点散落在木地板上,沁入这所名叫"221B"的房子。

他感觉到了,歇洛克想明白了,the love.

" Could you just...... stay......"

约翰半阖着眼皮,用蓝色的眼睛望着歇洛克,充斥着痛苦,还有恐惧,还有期盼。他害怕明天的自己会太过虚弱,太过狼狈,不能完成最后的一刀,他害怕歇洛克用无与伦比地智慧识破他的小把戏,他害怕,歇洛克拒绝自己小小的请求。

"Of course,of course......john......"

冰凉的,颤抖的,双唇的触碰,却让约翰觉得格外温暖,就好像回到母亲子宫里的祥和,满足。他知道自己已经准备好,和歇洛克融为一体了。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死亡也不能,死亡将他们粘连在一起,他们将脱离苦海。

外面开始下雨,约翰终于睡着了,歇洛克默默地让约翰躺下,为他盖好被子。

"good night."

歇洛克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慢慢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门。那里面放了一只手。他拨开那只惨白僵硬的手,从最里面的隔层上拿出一个盒子。他抿着嘴唇,脱力一般瘫坐在椅子里,用不停打颤的,和冰箱里一样惨白僵硬的手端起下午还没喝完的冰凉的茶,这是约翰给他泡的,用那副已经痛苦不堪的躯体。

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却又无法抓牢。他回想起约翰大海一样湛蓝的眼睛,越往深处看,却越是一片漆黑。没有光,没有声音,仿佛不经意间就会有长着满口獠牙的巨鲨把人撕成两半。

歇洛克捏紧了盒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他放进了口袋里。

"John......"

窗外的小雨变成了猛烈的风暴,刮得窗子咯吱作响,黑夜比最浓郁的墨还要黑。歇洛克的表情渐渐恢复了他原本淡漠,冷静的模样,他盯着桌上那张胃癌晚期的诊断书,皱起了眉头。

死亡,是每个人必然的结果,没有必要悲伤。

歇洛克对自己说。

well,maybe,他可以让约翰做自己的下一个头骨朋友。

如果事情没有到这一步,他也是可以接受这个结果的,但是,他的约翰,似乎做了一些不好事情。

约翰得承认,他从不自诩为"善良正直的人",但歇洛克总是喊他"我善良的前军医",约翰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称呼,还不如"泰迪熊"呢。

死亡在约翰面前渐渐放大了,歇洛克亲爱的善良军医也不见了。这很正常,不是吗?越亮的光芒背后,是越深邃的黑暗,约翰不知道歇洛克有没有发现自己动了要杀他念头,但约翰保证,歇洛克已经察觉到自己和那些凶杀案之间奇奇怪怪的联系了。

想到这里约翰不得不佩服自己,拖着已经瘦得不成型的身体,还能干下这么些起案子,没有半途昏倒在案发现场,可真是不容易啊。

他睁着眼睛,望着后半夜的天花板,煎熬着,只能靠回味歇洛克给的那个吻忍住强烈的呕吐感。他只入睡了两个小时左右。

哦,这个狡猾的歇洛克,说好会留在这里的,却提前离开了。他偏过头,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眼睛有点发酸,那个吻,是歇洛克能做到的极限了吧?

约翰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值的,毕竟有几个人能得到歇洛克的吻呢?但这还不够,还不够,他更贪心一些。他要的不只是歇洛克的吻,他还要他的血肉,他的痛苦,他的破碎,他和自己的永存。

歇洛克在这个黑色的后半夜,也无法入睡,他想着约翰毫无血色却柔软的嘴唇,想着约翰湛蓝色的眼睛,想着那些被开膛破肚的尸体。

他让自己脑袋里的约翰覆盖了事实的真相,他本该一眼就看出来的。

“Once you eliminate the impossible, whatever remains, no matter how improbable, must be the truth.

他亲爱的约翰杀了那些人。

他没有揭穿今天上午约翰递给他的那张"胃癌晚期诊断书",只是看着约翰,他就说不出口。

什么时候他歇洛克变得这么体恤人情了?

歇洛克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

他的推理是,约翰因为自己得了胰腺癌,无法治疗了,却又不想就这么死去,于是选择了这种极端的手段。

他知道这听起来很不"约翰",但作为一个人,约翰绝不是他看起来那么善良,那么老实,歇洛克早就知道了,这个杀伐果断,沉稳冷静,思念战场的老兵,绝非善类。

只是约翰在自己面前,总是显得温顺罢了。

就好像自己在他面前总显得脆弱和多情一样。有时候还能和安德森的愚蠢一较高下。

这是清晨的第一束阳光,它把自己切成细细的一条,闯进了房间的窗帘缝隙,然后落在歇洛克的手背上。

而它的另外一条,照在了约翰的肩膀上。

约翰从床上坐起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掀开被子,把双脚放在地上,木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病情恶化的很快,前几天他还能尾随入室,杀人剖尸,今天,他连下床都有些站不稳了。约翰抬起自己抖动的,布满细纹的手,想起了歇洛克那些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有力的手指,它们放在小提琴上的样子真是,美极了。

约翰从床头摸出一只针管,给自己打了一针,是止痛药。他用力地搓了搓脸,尽管一夜没有睡好,但他依旧兴奋不已,捏紧了指尖上的白色药片。是时候去给歇洛克做早餐了。约翰披上外套下了楼,除了空气里浮动的尘埃,没有任何动静,没有歇洛克,没有哈德森太太,没有鸟叫,没有车辆来往,没有隔壁面包店老板的叫唤,仿佛一切归于死寂。他眨了眨眼睛,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一包香肠,两片面包和一小块黄油。

鸡蛋下锅的声音似乎突然唤醒了这个世界,约翰听见哈德森太太的声音。

"歇洛克!我今天要去我的亲戚家,你们两个好好待着,可别把我的房子给拆了!"

"got it."是歇洛克的声音。

约翰从伦敦早晨的种种声音里分辨出歇洛克充满磁性的回答。他看着在油锅里滋滋作响的煎鸡蛋,用刀柄把药片磨成了粉末,然后撒在了鸡蛋上,完美无瑕,就像撒的盐巴一样。约翰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把鸡蛋,香肠,面包和黄油放在了盘子里。丰盛的早餐。

"hey,Sherlock! Time for breakfast."

你最后的早餐,我亲爱的歇洛克。

毫无生机的世界从歇洛克走进厨房的时刻变得亮堂而又充满希望,约翰望着眼前的歇洛克,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种心情,或许是,猎人望见了自己追寻了多年的最完美的猎物。

约翰嗅着血腥味,拾起战士们的残肢断骸,眼前的血色和爆炸的光影构成了他的全部感受。那一切都是他无法割舍的记忆,会让他半夜在梦中惊醒然后无比怀念的。歇洛克就站在那些纷飞的子弹中间,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他黑色的卷发在那些燃烧的火光前,映出模糊的轮廓。他看见歇洛克渐渐四分五裂,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睛,依旧望着自己。

如果当初,歇洛克没有走进自己的那片战场,也许今天,他会自己死在伦敦不知名的小旅馆里,直到尸体发臭,腐烂,都不会被人发现。

"thanks,John......"

歇洛克看着约翰,没有走上前,而是兀自走到餐桌前,坐下开始看报。

这当然不是一个对待病人的好表现,但是约翰绝不会计较这么多,就好像歇洛克昨晚提前离开的事,他也不会计较。

"怎么样,雷斯垂德有告诉你案子的进度吗?"

约翰耸了耸肩膀,走上前,把早餐端到歇洛克面前,然后递给他一副刀叉。

"not yet."

歇洛克抖了抖报纸,然后给它翻了一个面。

"但我估计今天就能抓住凶手了,你觉得呢,John。"

他把报纸折成一个小块,然后用左手捏住,腾出了右手拿起了面包。

约翰坐在歇洛克对面,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往嘴里塞了一点鸡蛋,虽然他知道自己过一会儿就会全部吐出来。

"probably."

歇洛克抿了抿他薄薄的嘴唇,放下了报纸和面包,往后一靠,两手交握,然后放在了翘在左腿上的右腿膝盖上。

"因为他现在就坐在这里,不是么。"

"是你吧,约翰,是你做的,你根本不是胃癌,你是胰腺癌,我已经找医院确认过了,当然,我知道这不算是我自己找出来的,这可能是我人生里第一个没有侦破的案件:约翰到底得了什么病。回到正题,约翰,你杀了他们,为了什么?我推理,你是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你需要他们的陪葬,需要在这个世界留下你的痕迹。作为Criminal–John,haha,funny......咳,又说远了,我亲爱的约翰,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会包庇别人的侦探,我已经给雷斯垂德打过电话了,大概还有10分钟,他们就来了,来抓捕你,虽然你可能撑不到判刑,但是上个新闻报纸,还是可以的。"

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约翰很平静,他知道歇洛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许他愿意救的,只有"the women"。约翰慢慢把剩下的鸡蛋吞进肚里,然后放下了叉子,但他知道,歇洛克是爱自己的,这并不矛盾。

"Why don't you eat some eggs, Sherlock?They are extremely nutrition."

约翰深蓝色的眼睛看着歇洛克,嘴角挂着笑容,是约翰标志的笑容,温暖而又不设防。

歇洛克看了看那些煎得很漂亮的鸡蛋,又看了看约翰放在桌边拿着刀的右手,突然像是确定了什么,然后又释然地闭了闭眼睛。

伦敦今天真的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歇洛克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西装,然后走到自己平时拉小提琴的落地窗钱,拉开了窗帘。

" Such a nice day. what a pity that we can't go outside to let the sunshine run through our soul and body......for the last time. Don't you think so, John?"

歇洛克低下头,拿出口袋里那个盒子,然后从里面取出一个针管,卷起袖子朝自己胳膊上打了一针。

就这样了,一切都没有退路了,约翰,他亲爱的约翰。他只是可惜,没有好好地和约翰表达过一切。

从两个人一起在伦敦城里奔跑的那一天开始,歇洛克就知道他从此不会再孤单,再无趣,他会感到痛苦,会感到温暖,会感到快乐,会感到患得患失,会明白珍惜一个人的沉重。

背后传来的是约翰的脚步,坚定,兴奋,期盼。

歇洛克慢慢转过身 ,然后站定在约翰面前,背后是刺眼的阳光,给他黑色的卷发镀上一层模糊的金色,和约翰在梦中看见的一模一样。

约翰踮起脚尖,靠在歇洛克的肩膀上。他听见了歇洛克重重的呼吸声,还有他忽快忽慢的心跳声,然后把刀用力地插进了他的腹部,刀刃刺破歇洛克昂贵的白色衬衫,然后刺破他的肌肤,刺破他的脂肪和肌肉,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就是这么轻易的,简单的,这位全英国都赫赫有名的高智商反社会咨询侦探,被他的助手捅了一刀,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任何恐惧。

约翰在看到歇洛克起身的时候,就明白他已经推理出了自己想要做些什么,并且不打算反抗。

他扶住歇洛克渐渐脱力的身体,和他一起慢慢滑落,然后跪在地板上,他把歇洛克靠在窗帘上,认真地用刀割开他的半个腹部,越来越多的血液涌出,迅速地沿着他的衬衫往四周蔓延,然后蔓延到胸口,顺着腰,流到黑色的西装裤上,然后变成了一滩血泊,静静地在阳光里扩大,再扩大。

歇洛克望着约翰金棕色的脑袋顶,灰绿色的瞳孔猛得收缩,浑身抽搐着,像是被人剥皮去骨,他被巨大的疼痛吞噬了,他知道自己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但他真的还想,再看看约翰。

他确实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死亡,被约翰,被他亲爱的约翰亲手杀死。或者说,自愿被他杀死。

又或者......

如果自己早点发觉约翰身体的异样,也许他的癌症就不会严重到无药可救,如果自己早点......

但他没有。

约翰蓝色的眼睛还有他温暖的笑容,都要离去了。在自己眼里,在这个世界上。

" I am......am  sorry...... john......"

他的约翰真是让他大吃一惊,这么快就已经取出了他的胰脏,而他的肠子和肝脏,还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肚子里。

他用猛烈收缩过后,开始慢慢放大的瞳孔望着约翰捧着自己的胰脏,有一种奇妙的抽离感,仿佛自己就是约翰手上那红褐色的器官,被约翰捧在手上,温暖而又安全。

"May i?Sherlock."

" Yes......please......"

歇洛克就这么靠在窗边,鲜血已经染红了窗帘,远处似乎已经传来着警笛的声音。

他感觉不到疼痛了,他看着约翰满脸鲜血,看着他将颤抖的双手举起,看着他吞咽,看着他满足的笑容......

oh,John......

怎么能只让你一个人上新闻呢?想都别想。

"今日最新的新闻,伦敦市最有名的侦探Sherlock· Holmes和他的助手John·Watson于今日早餐9时46分被当地警长发现死于他们的住所。死因目前不明,似乎与近几个星期的连环杀人取器官案有关,但......"

雷斯垂德抬手关掉了电视,然后痛苦地抓了抓头发。

"fuck!!"

fuck!

他想不出任何别的词汇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自己今后是绝对没有好日子过了,迈克罗夫特先不说,还有一整个英国的媒体需要对付,他这个探长,也不用做了。

雷斯垂德接到歇洛克的电话时,可没想到自己到了221B,看到的会是两具尸体,他可敬可爱的华生和聪明绝顶自大狂妄的歇洛克的尸体。

他宁愿自己和他们一起死了算了。

for god sake.

他得承认,这两个人在他的生活里,是无比重要的。无比重要。

但他们就这么死了,在歇洛克打完电话然他来抓捕犯人之后。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三两步跨上那个熟悉台阶

"Sherlo.....ck?"

暗红色的血,睁着眼睛靠在窗边的歇洛克,惨白的手紧紧的捏成拳头,垂在黏腻的血泊里,瞳孔已经放大,嘴唇毫无血色,头昂的高高的,仿佛经历了很大的痛苦,几缕阳光在歇洛克的脖子上来回晃动,反射出刺眼的白色。

他死了。被开膛破肚。

而约翰就倒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那个熟悉的扶手椅旁边,满脸鲜血,身体蜷缩成一团,睁着眼睛,手边还有半个暗红色的东西。

他也死了,很明显。

雷斯垂德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This is the doomed to the world."

这不是疑问,这是肯定句。

"雷斯垂德探长,尸检结果出来了。"

安德森的声音把他从恐怖的回忆里拉了出来,安德森红肿的眼睛告诉他,这两个人,是真的死了。

再也回不来了。

他接过安德森手上的报告,瘫坐在扶手椅里,颤抖着翻开最后一页。

"总结:两人都死于氰化物中毒,歇洛克·福尔摩斯胳膊上有氰化物注射的痕迹,死亡时间在9点20分到9点45分之间。约翰·华生口服了氰化物,导致死亡时间在9点40分到9点45分之间。氰化物来源为歇洛克·福尔摩斯的胰脏。"

ha,氰化物,真不知道歇洛克这家伙是怎么搞到这种东西的。

雷斯垂德把报告往桌上一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the game is end.

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约翰就是那个凶手,至于歇洛克为什么会和约翰一起死,约翰为什么要吃掉歇洛克的胰脏,雷斯垂德都不得而知了。

因为再也没有那个住在221B的大侦探福尔摩斯和他的助手华生了。

再也不会这样的两个人。

他们一同,下了地狱。

"你是军医。"

"是的。"

"你做的应该很不错吧。"

"是的,是很好。"

"那你一定见过太多死亡了。"

"太多了,这辈子见够了。"

"还想见更多死亡吗?"

"......hell yes."

the end.

ps:氰化物中毒现象
大剂量中毒常发生闪电式昏迷和死亡。摄入后几秒钟即发出尖叫声、发绀、全身痉挛,立即呼吸停止。小剂量中毒可以出现15~40分钟的中毒过程:口腔及咽喉麻木感、流涎、头痛、恶心、胸闷、呼吸加快加深、脉搏加快、心律不齐、瞳孔缩小、皮肤粘膜呈鲜红色、抽搐、昏迷,最后意识丧失而死亡。
尸检所见 由于血中有氰化正铁血红素形成,故尸斑、肌肉及血液均呈鲜红色。死亡迅速者,全身各脏器有明显的窒息征象。口服中毒者,消化道各段均可见充血、水肿,胃及十二指肠粘膜充血、糜烂、坏死,胃内及体腔内有苦杏仁味。吸入氢化物中毒死亡者,大脑、海马、纹状体、黑质充血水肿,神经细胞变性坏死,胶质细胞增生,心、肝、肾实质细胞浊肿。

全文OOC,我先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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