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我

文-薯条人
预警:r18,微血腥场景
请勿上升真人,纯属文学创作。

具建逸被那一巴掌扇得眼镜都飞出去,他感觉到嘴里弥漫出一股血腥味,身上原本整整齐齐的西装也被扯开,露出裸露的胸膛。站在他对面的是他的学生,具建逸不好说他们这种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回忆起来都是一些无法启齿的东西。

“我是不是说过不许你脱掉。”

金正洙眯起他像猫咪一样微微上挑的眼睛,带着威胁的意味,他白色的发丝被背后的空调风吹的微微摆动,右耳上被具建逸提醒了很多次的耳钉依旧反射着亮光。

“我是不是也说过叫你不要再打扮的这么不合规矩了,只是不希望你又被教导主任找家长,上次被揍的还不够惨吗?”

“.....你少管我行不行。”

金正洙特别讨厌这家伙想要做救世主的样子,在走廊上看到自己脸上新的伤口居然还拿来创口贴和药水说要帮他处理。金正洙一度怀疑他具建逸是不是有受虐癖。

“我不管你还有谁来管你?”

具建逸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他会感到愤怒,但并不是因为金正洙对他做的那些事,而是金正洙选择糟蹋他自己的前途。愚蠢的高中生,具建逸最恨这些自以为是的毛头小子。他摇晃着站起来,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把西装外套脱掉了,然后走到不远处捡起掉落的眼镜,镜片裂了几道缝。

金正洙知道这对具建逸来说算不了什么,他的眼镜总是又贵又多,西装总不是同一件,身上也总是有一股高级香水的味道。具建逸说话速度不快,内容通常很无聊,也许是因为他坚持讲一些所谓的“对你们将来大学的学业有帮助”的专业知识。金正洙喜欢把他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堵上,然后换成另一种声音。

“上面没穿,白衬衫太容易透出来,下面穿了。”具建逸又脱掉黑色的西装裤,里面是黑色的蕾丝袜,和他的表情配在一起显得倒有些滑稽。金正洙说过具建逸是属于无法领会到自己本身色情的人,具建逸不太理解这句话。

金正洙有些粗暴的扯开薄薄的丝袜,然后把具建逸按在他的办公桌上,捅了两根手指进去,没有任何阻碍,甚至还是湿软的触感,金正洙昨晚住在具建逸家,把人压着操到半夜,他以为具建逸会懒得管自己,可还是像以前很多次那样,给他做了早饭,在他要迟到之前喊他起床吃饭。金正洙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能把面包都烤糊的,鸡蛋黑的像是被下了毒,但他还是吃掉了。并且帮具建逸洗了碗。

“啊......!”从老师的嗓子里溢出带着热气的呻吟。

那两根手指太过于熟悉自己的身体,具建逸知道没什么值得挣扎的,所以干脆就放松了双腿,主动往后送腰。

两个人的第一次可以说是非常粗暴,具建逸和金正洙都打红了眼,具建逸被揍得站不起来,金正洙脸上也挂了彩,耳环被具建逸扯掉了,流了很多血,一路顺着脖子流到衣领里,染红了一大片,看起来非常惨烈。金正洙看着平日里慢条斯理很少发火的“好脾气老师”,用力按住他的肩膀,颤抖着跨坐在具建逸身上,那个带着血腥味的吻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也是唯一一次接吻。然后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到来的欲望,金正洙和他四目相对,具建逸看出那双带着一些雾气的眼睛酝酿着黑色情绪,于是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衣领。他不知道该不该定义为强奸,但具建逸下意识并没有责怪金正洙,这点也让他吓了一跳,因为金正洙一边操一边在哭,眼泪都打在自己背上。

金正洙现在没打算操他,只是用手指在玩,午休并不长,因为清理太耗时间。这是他们的某种约定,金正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听具建逸的话的。

“你不插进来吗......”具建逸喘着气回头问他。

“不了。”他看见具建逸嘴角有血迹,于是伸手抹掉,然后放进嘴里舔舐干净。

指缝里发出淫靡的水声,金正洙的手指按压着他的g点,具建逸的双手隐忍着在桌面握成拳头,关节泛起白色,额头紧紧抵在胳膊上,大腿根不停发抖,等到渐渐习惯了那种快感又主动用脚尖去勾金正洙。

“再快一点......”
金正洙另一只手掐在具建逸的脖子上,看到他额头上微微凸起的血管,耳朵也一点点变红,这种技巧并不是金正洙选择的,是具建逸有一次在快高潮的时候主动拽过金正洙的手,满脸潮红地恳求,“掐我的脖子。”

真是个变态。金正洙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加大。

射的不多,有点稀薄的精液蹭在具建逸的办公桌上,他因为高潮的余韵一阵阵发着抖,大口呼吸,可是金正洙的手指还没有拿出去的意思。

“晚上,等我下班吧,下午还有课,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具建逸抓住了金正洙的手腕。
“那把这个放在里面。”金正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跳蛋然后塞了进去,“丝袜破了......”

具建逸叹了一口气,抽了几张纸收拾自己的体液,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内衣裤给自己换上。

跳蛋的线被金正洙用医用胶带粘在大腿根部内侧,然后举着调节器晃了晃,“老师上课的时候注意安全。”

死狗崽子。

讲台后面具建逸只是坐在那里讲课,用笔尖敲打着书面让自己集中注意,同学注意到他的眼镜不见了,在后排学生翘着二郎腿聊起天来,说具老师不戴眼镜看起来年轻了许多,可实际上具建逸确实很年轻,尤其作为高材生,是特别年轻,金正洙听别人说具建逸在大学是拿了全额的奖学金的,毕业还作为学生代表在典礼上作了发言。

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教书,金正洙好几次想问他,都没有问出口,他不甘心承认自己就是在一个泥潭里,一个无法看到出路的地方。这样的人所拥有的廉价的情感,似乎根本无法弄脏具建逸纯白的衣领。

调大了跳蛋的强度,很明显的看到具建逸的身体抖了一下,他撑着头观察具建逸,直到他皱起眉头,又把强度调低,然后等他松了一口气,又把强度推到最高,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具建逸瞥了一眼金正洙,金正洙冲他笑了笑。

金正洙笑起来脸颊会因为肉肉的腮帮子鼓出一个可爱的弧度,看起来居然有点阳光帅气,具建逸有一次忍不住上手捏了捏,没想到对面居然脸红了,让具建逸拿出来调侃了好几轮。“莫?原来比起操我你更喜欢这种事情吗?”

跳蛋的位置很讨厌,一直刺激着具建逸的敏感点,他交换了双腿的位置,企图让身体忽略那种磨人的快感,水笔在质量不太好的书页上留下黑色的洇迹,具建逸咳嗽了一声,站起来。

“你们自习吧。”

说完把书啪得合上,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其实每天上课光维持纪律就要花不少时间,自不自习的,也没什么差别。但具建逸不想再待下去了,倒不是因为羞耻还是怕被人发现什么,只是因为他有点欲求不满。

金正洙看着具建逸给他发的短信,也站起身跟着具建逸出去了。

厕所隔间的门发出哐的一声,具建逸的胳膊肘重重撞在上面,金正洙一把扯掉他的裤子然后撕开一个安全套插了进去,是餍足的叹息,分不清是谁发出来的,但连呼吸都能纠缠在一起的距离也不需要在意这种问题,金正洙用手紧紧拉着具建逸的衣服下摆,跳蛋不光刺激着具建逸,同时也刺激着插在具建逸体内的金正洙的性器,爽得他头皮发麻。具建逸的刘海被汗打湿了一些,挂在额头上,随着身后金正洙的抽插晃动,金正洙捏着他的耳垂,觉得如果给他戴耳钉一定也会好看。肉体碰撞的声音在这里不算罕见,但具建逸也不敢叫得太大声,只能溢出一点呜咽和喘息,在快要高潮的时候用力掐住了金正洙的胳膊,从喉咙里发出急促而有些尖锐的气声,绷紧了背又射了,几乎是射无可射,他有些痛苦地长吐一口气,金正洙没管他是不是刚高潮,又操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射。

其实他不想看到具建逸皱眉的样子,所以很少正面做,每次都是从背后插进去,可就算是不看正面,他也能想象到具建逸脸上的表情。

“晚上来我家吃饭。”
“老师别说这么好听,到头来还是我做饭。”

具建逸没什么力气再和斗嘴,闷笑一声算是默认了。

金正洙擅长料理这件事具建逸第一次知道,是因为有一次他在烧菜的时候金正洙实在看不下去他那个能把土豆丝切成土豆块的刀工,叹了一口气说让我来吧,具建逸半信半疑地把刀递给他,才知道原来土豆是真的能切成丝的。“让你用这么好的刀具简直就是浪费。”金正洙是这么说的。“你别哪天用这刀捅我就行。”具建逸选择在旁边用削皮器削土豆。

当然,这种温情画面通常只有在两个人心情都不错的时候才会出现。

晚上具建逸买好了菜等金正洙来,等到了九点金正洙都没来,具建逸给他发了条短信,“还过来吗?”

金正洙没有回,具建逸看了眼桌上的菜,犹豫了一会儿把它们都塞进了冰箱。也许金正洙明天或者是什么时候会来,也说不定。具建逸的冰箱里有几大瓶牛奶,一罐蛋白粉,三袋咖啡浓缩液,排得整齐的许多矿泉水,一些速冻食品,昨天没吃完的超市便当,一盒打折买回来的酸奶,还有他几个月前准备养一只狗所以买回来的宠物食用乳制品。关冰箱门的时候,他看着那些宠物食品思索了一会儿,决定找个时间把它们扔了。

金正洙后面几天都没来学校,他作为班主任打了金正洙家里的电话,他父亲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具建逸上课的时候会忍不住看金正洙空着的位置,想起来金正洙曾经和自己说过,这个世界除了学校就是地狱。可对于具建逸来说,学校才是他的地狱。

“老师笑一个!”那些手机的闪光灯实在是太过于刺眼,让他记不清当时面前那些人的样子,有男有女,原本该是最青春阳光的一群人,却在这个国家无法喘息的重压和扭曲的权欲里变成了腐烂的肉泥。明明是在选择毁掉自己,却要拉上无关的人垫背,具建逸无法理解,也因为愚蠢地想要拯救他们而付出了代价,所以他选择逃离。

金正洙的家庭地址具建逸是知道的,但离他原本任职的学校很近,照理说金正洙住的地方不应该和那种位高权重的地段有所关系,说起来好笑,那片是最后一处没被强行拆掉改建高档公寓和学校的老房子。当地有知名的钉子户和财阀闹了两三年,虽然闹死了几个人,可也没人追究什么,最后就让这么些烂房子待在那儿了。

具建逸下班时路过那里,还是犹豫了一会儿,在想要不要还是去找一下那个家伙,毕竟,他是具建逸成为空壳后的生活里的唯一趣味。

可是那个狗崽子前两天扇的那一巴掌真的很痛,具建逸打算迈出去的步伐顿了一下,然后收了回来。

等到教导主任喊他处理的时候再说吧。

春天原本就是这样,一不留神就开始倒春寒,路边的观赏树都开始冒绿色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春雨,早晚冷得人要穿羽绒服。具建逸不喜欢春天,因为春天的到来就意味着夏天不远了,他太过讨厌那种黏腻的触感和空气里滞闷的热气,于是决定享受冬天最后的寒流,在下雨那几天穿了大衣。

“老师。”

刚走到离家不远的路口,伞檐下就出现一双被路边污水溅湿的脏旧运动鞋,具建逸抬起伞往上看,果然是金正洙。

金正洙也没期待具建逸会来找自己,所以自己过来了,他半条胳膊打着石膏,脖子里一片骇人的淤青。

“你怎么了?”具建逸一下就皱起眉毛,举起伞去拉金正洙,金正洙微微弯了腰凑过来。

“老师,我今晚可以睡你这里吗。”金正洙耳朵上的耳钉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结了血痂的洞。具建逸把金正洙的冰凉的手抓住,然后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小心感冒,呀...就穿这么一点?”

路上人不算多,具建逸牵着他走得很平静,金正洙的伤偶尔引来一些侧目,具建逸一手拉着金正洙,一手举着伞,伞只遮住了两个人各一半的身子,另一半都被细密的雨水打湿了。

“我买了菜,可是看你这样子也做不了吧,我们吃了再回去。”

金正洙嗯了一声。

“你爸又打你了?”

金正洙沉默了一会儿,又嗯了一声。

“因为期末考的成绩吗?”
“......他要是因为我的成绩打我就好了,只是喝多了打我出气。”
“大学......还没和他谈过吧。”

具建逸和他聊过好几次上大学的事,金正洙的态度很暧昧,具建逸知道他想上大学并不是因为有多热爱学习,只是不想离开学校这个领地而已,但一方面他又想尽早工作,从家里独立出来。金正洙问过具建逸能不能和他一起住,他会打工付房租,被具建逸拒绝了,“我不想和强奸犯住在一起。”金正洙问完也觉得自己不可理喻,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对于金正洙来说,具建逸是一颗他可以死死扯住的救命稻草,可惜从最开始的时候,相遇的轨迹就出了问题。

牵着手走到的路边,具建逸咳嗽了一声,把手抽出来了,然后把伞塞给金正洙,“你先打着,我进去看看有没有位置。”说完小跑了几步进了餐厅。

金正洙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脸颊特别烫,比和他做爱做一个晚上还要烫。也许是为了具建逸,他才撑住了没有死在那里,他确实记得窒息到濒死的前一秒,脑子浮现的是具建逸挂下眉毛怜悯地看着他的样子。那种怜悯让他心里燃起一种愤怒,很想掐住他的脖子问他看什么看。

具建逸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朝他挥挥手。金正洙收起伞长吐了口气,然后走进饭店。晚饭吃得很狼狈,因为牙齿被打裂了一颗,所以每吃一口就会扯到牙龈,具建逸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然后把面前比较软烂的面条推到金正洙那里。金正洙意外地没有做什么拒绝,默默接受了。具建逸没吃多少,他站起来朝金正洙笑笑,“你慢慢吃,我去旁边便利店买点东西。”

“好。”

具建逸家里干净的像是没有人住,每次只有金正洙来过以后才有点人味,具建逸在便利店买了几盒安全套和一瓶润滑液,他没有打伞,因为担心金正洙吃完以后跑出来找自己所以把伞留在店里了。发梢还滴着水,具建逸低头纠结着手上两个尺寸的安全套,表情很为难,他怕买大了不合适,买小了伤金正洙自尊心,每次都是金正洙自带“道具”,这还是具建逸第一次买这些东西。“买大的那盒。”具建逸被吓了一跳,是金正洙,他站在具建逸身后皱着脸用手指指着那盒蓝色的杜蕾斯。

“老师,你伞没拿。”
金正洙的发梢也滴着水,他手里攥着那把伞并没有用。

“我留在那儿就是给你用的,怎么还是淋湿了。”
具建逸伸手用手掌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然后金正洙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红。

“走吧,回家。”

金正洙打着石膏的胳膊让他行动有些不便,但是刚到门口金正洙的另一只手就揽上了具建逸的腰,暧昧地从他的大衣领子里滑到他的胸口,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具建逸回头瞪了一眼,金正洙就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呀,受伤了还有心思做这种事吗?”

“我可以让老师在上面。”

伞被随便地丢在门口,两个人一边接吻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卧室去,金正洙的一只手紧紧抱住具建逸的腰另一只却总是撞在具建逸的肋骨上,接吻的时候又多了些不必要的痛感,具建逸喜欢这种感觉,他有些手忙脚乱地脱掉自己的大衣外套然后丢在的卧室门口,推着金正洙的肩膀把他按在床上。柔软的床垫立刻陷了下去,金正洙微微仰起下巴看向具建逸,“哥......我可以喊你哥吗?”具建逸抿起薄薄的上唇,接着摇头。“我比较喜欢你喊我老师,kim jungsu学生。”金正洙一闪而过有些失望的表情,顺从着具建逸的动作,任由他的手抚摸着结实的大腿内侧,解开了裤腰上的扣子。

具建逸看起来不像是会擅长口交的人,但金正洙也并不在意这些,没打石膏的那只手缓慢地掐住他的下巴,然后毫不犹豫地捅到了喉咙深处。当然,他并不打算射在具建逸嘴里,只是默默看着具建逸因为干呕而溢出眼泪的眼睛。具建逸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抬手擦掉了嘴角没咽下去的津液。突然想起来买的安全套还在大衣口袋里。

手指在后穴里按压扩张,具建逸皱紧了眉头一脸严肃地跪在具建逸面前,从上面的角度看下去,脸颊鼓鼓的像个仓鼠,说是可爱其实更多的是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违和感,可是一抬头又是符合年龄的大叔味道的寡淡,金正洙知道具建逸为了让自己高兴一点是会愿意去做很多事的,具建逸对自己的欲望也不会隐藏,但更多时候他更像是在履行某种责任,这让金正洙很不爽,到底算什么老师才会做到这种程度?到底是什么心态才能让他到现在还要坚持那浅薄的师生关系。

“我去拿安全套......”

具建逸只穿着一件衬衫,光着腿站起来要去房门外拿衣服 ,结果被金正洙一把拽住然后翻了个身按在床上。

“别戴了。”

具建逸默默抬眼看他,然后又垂下眼睛,表情像是尴尬地挣扎了一下,点了点头。

“只能一次,性行为一定要有安全措施,虽然我们第一次是没有戴但我认为那主要是你的责任,不过我作为老师没有好好教导学生基础的性知识也是.....唔....”

金正洙用唇堵住了具建逸的喋喋不休。

具建逸想起来他们第一次做爱,是在自己的办公室,疼痛感远远超过别的感受,但是金正洙是个好学又聪明的人,具建逸辅导他的时候就发现了,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学得很好。第二次是具建逸主动去找他的,金正洙那天满脸的伤,走路一瘸一拐,具建逸在学校门口把他拦了下来。第二次略微比第一次愉悦了许多,再然后就是金正洙越来越多的花样,越来越多的要求,和越来越扭曲的关系。

“老师......具老师...我有收到他们发给我的照片。”

金正洙扯着具建逸结实的胳膊往里操,一边轻声喘息着一边慢慢说道。

具建逸被顶到前列腺,一句话说不完整,夹着大腿干性高潮了,背上的肌肉线条聚拢在一起,从喉咙里发出无法遏制的呻吟。金正洙按着具建逸的腰把他按紧在身下,防止自己的性器因为具建逸抽搐的身体而滑出后穴。

“......谁发给你的.....?”

具建逸缓了一会儿,重新撑起身体,用一种颤抖的音调问。

“不知道,ins上给我发的私信。”
“哦......”
“......老师,没有告他们吗......”

具建逸倒是笑了,他偏过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金正洙,“你不是在本子上写过:为什么具老师这样的人会在这里教书的吗?现在你应该知道答案了。”

四目相对,过了很久,金正洙不知道为什么长长叹了一口气,一个用力把具建逸的胯使劲往后扯过来,胯骨撞在他身上发出啪的一声。金正洙的ins上其实很少有内容,只是那天和具建逸在学校做完以后一起去吃午饭,具建逸蹲在路边喂猫的样子确实很有吸引力,脸上带了一些笑容,苹果肌微微上抬,眉毛舒展着,只是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在阳光下照出头发有点毛躁。金正洙拍了一张照片发在了ins上,定位在学校附近。

配文:【在学校附近遇到了班主任。】

早知道如此就把这张照片自己藏好。

快结束的时候金正洙一反常态地没有去掐具建逸的脖子,而是轻轻吻住了他,把具建逸吓了一跳,然后又很开心地用力抱住金正洙,小心翼翼地从他受伤的胳膊下侧穿过然后搂住他的背。

具建逸洗完澡靠在床上等金正洙,他问金正洙要不要自己帮他洗头,被金正洙拒绝了。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根烟,他没有烟瘾,只是心里烦的时候会抽。金正洙用一只手拿着毛巾擦头发,看着烟雾缭绕的具建逸,走上去一把抢过来,然后放在自己嘴里猛吸一口。

“呀,kimjungsu!”具建逸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有些着急地要去阻止他,烟落在具建逸手上,掉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抽烟不是什么好事!”具建逸斥责的声音并并不严厉,金正洙正被呛地直咳嗽,具建逸蹲下来拍他的背,“没事吧?”

“没事......老师你的手....”

金正洙半蹲在地上,捡起快要烧到滤嘴的烟头,丢在了床头的水杯里。具建逸的食指指侧微微被烫红了,金正洙拉着他上了床,两个人肩并肩靠在床上,具建逸看着金正洙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因为漂了太多次像棉絮一样软软的搭在额头上,盖住了眉毛。金正洙拽着具建逸的手指,伸出舌头舔了舔。像只收起了利爪的猫咪。

“这么苦的东西有什么好抽的,你知道那东西不好就不要抽了......”

具建逸的手指不老实地在金正洙的舌尖前晃动,像是在调戏对方,又戳在他的嘴唇上,柔软的触感让具建逸玩心大起。金正洙的脸随着具建逸的动作皱巴起来,直到一口咬住了他的指尖,“别弄了....!”含含糊糊的声音但具建逸听得很清楚。

“再弄我就再干你一次。”

具建逸眯起了眼睛看他,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扯住金正洙的脸颊往外拽,力道之大甚至可以看到指尖都泛白,金正洙的牙齿也逐渐收紧,不甘示弱地瞪着具建逸,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具建逸叹了口气,一个翻身把腿搭在金正洙身上,就这么抱住了他。

“睡吧,明天还有课。”

金正洙悄悄往下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金正洙不喜欢烟味,因为那个男人经常用烟头烫他的胳膊和肩膀,哪怕是具建逸身上的烟味,他也不太能接受,但因为是具建逸,金正洙还是强忍着想跑的本能,躺了下来。

如果这样能让老师以后都不要再有烟味就好了,金正洙的口腔里还泛着苦涩的烟草味道,让他止不住作呕。

照片很不堪入目,其实金正洙还收到了视频,可以说是触目惊心,具建逸带着愤怒和茫然的眼神一遍遍烧灼着他的大脑神经。就是这样一个,在视频里还在问那些学生“是我没有教好你们吗?还是我想让你们认真对待规则和社会的方法有问题?”的、让人觉得执着到恐怖的、对于自己无法拯救别人而忽视了自己本身存在的人,金正洙觉得无法理解。

具建逸睡着了,他的眉头紧皱,金正洙是对很多事都不太有所谓的,但金正洙觉得具建逸好辛苦,有点让人觉得可怜。

金正洙没办法侧过来抱住具建逸,于是往他身上贴了贴,把脑袋靠了过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在他耳朵边轻轻说道:“辛苦了....”

天气终于热起来,热得有些过分,具建逸穿上了短袖。作为高三学生的班主任,具建逸依旧尽职尽责地给满足每一个学生的一切要求,这种被需要感觉让具建逸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但金正洙的消失让他心里始终紧绷着一些东西,他有些烦躁地皱着眉头,金正洙消失的时间点实在是让他不得不多想,在得知了自己过去的事情并且这么直观地受到了照片的冲击......具建逸对于两个人的关系怎么样其实无所谓,他更担心金正洙会放弃高考。明明是想拉他一把,却好像把他拽入了更黑暗的地方。

具建逸盯着通讯录里金正洙的号码,迟迟没有按下去。

金正洙确实逃跑了,从具建逸身边。在体会到了具建逸对待那件事的态度以后,金正洙意识到对于具建逸来说,自己不过是一群欺辱他的人渣里的一个,具建逸只是在程式性地给予无法得到回应的关心,在得不到肯定的前提下,变成只需要承受和付出就可以生活的空壳。金正洙还记得具建逸入职第一天,穿着浅灰色的短袖衬衫和卡其色的西装裤,带着眼镜,脸上挂着和标准分毫不差的笑容,等见到这群学生是如此的顽劣之后,又渐渐收起了随和的样子,沉下脸一言不发地看着吵闹的人,把人看得噤声为止。金正洙坐在最后一排看着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新老师,把具建逸划入了“有钱人来体验生活”的范围。

金正洙后来发现自己错了,寒冷冬日在路边濒死的雏鸟,被具建逸捧在手心里,带着怜悯和同情的目光,他的手轻抚过雏鸟在寒风里微微颤动的羽毛,非常决绝又温柔地扼死了它。金正洙就站在原地看着,在确认具建逸脸上的悲痛到底是不是真实的。直到发现那是切实的情感,这点让金正洙打了个寒战。

也许在帮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具建逸也是同样的心情。

金正洙不想做那只鸟,可是也无法否认自己目前的处境比那只鸟也好不了多少。也许熬不过这个冬天,在这之前让他少受一点饥寒才是正确的选择?

胳膊拆了石膏,父亲反覆无常的暴虐他早就习惯了,默默在收拾完一地的酒瓶和呕吐物以后背上包出门,虽然只是初春,但天气已经渐渐热起来,金正洙不打算去学校,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只是站在学校门口的路边,看着具建逸走在人流中然后消失在学校的大门里。

他记事以来母亲就已经离开了这个家,父亲说是她抛弃了他们,金正洙也曾经憎恨过,恨她为什么不带自己一起走,留下自己和这个男人在地狱。没人给他做饭,没人送他去学校,生活费只是在父亲还算清醒的时候看心情给他。上大学这件事从没在金正洙的未来规划里,但是具建逸在上课时候那种特别而有微妙的雀跃是金正洙无法忽视的,如果这是自己唯一可以真正给予他的东西......

便利店的门口站着几个学生,金正洙认识他们,是隔壁班的,他压低了帽子接过他们手里的商品。“一共是4000韩元。” 这家店离具建逸家并不远,金正洙也不知道自己逃跑的原因的是什么,只是脑子里不停在回放那天看到的视频,那群暴徒的身影渐渐和自己重叠,每到夜晚就让他难以入睡,他不知道具建逸为什么会遭遇这些,也不知道自己可以为具建逸做些什么,他很想问清楚,作为什么身份呢?学生,朋友,还是恋人?想到这里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金正洙在具建逸眼里就是那只濒死的鸟。

他和店长说了尽量排下午的班,这样可以看见具建逸每天走路从这里经过。这有点冒险的行为其实也带着金正洙的侥幸心理,期待着具建逸有一天傍晚会在下班后带着疲惫的神情走进店里,买一包烟,然后再由自己递给他,自己就会拉住具建逸的手,“哥,我想帮你,全都告诉我吧。”

可是具建逸从来没有走进来过。

金正洙并没有打算辞职,继续默默在这里打了好几个月的工。便利店的工作有一个好处,附近学校的学生都喜欢来这里买东西,这让金正洙听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八卦。他攒了一笔钱,等到开学,他就拿着钱去首尔找生计,反正去不去学校他父亲也不会管,至于具建逸......金正洙看了看脚边的纸袋,里面是一个礼物和一封信,下一次见到具建逸走过这个路口,他就把东西送出去。

“你还记得之前辞职的A班的老师吗,叫什么来着?”
“记得,gun-il是吧。”

暑假还没结束,金正洙习惯性地一边给货架补货一边随意听着客人聊天,听起来像是两个学生,在这个奇怪的时间点原本不该有学生的。

“别说绰号啊,说本名。”
“内...具建逸,怎么了?”
“他们前两天和我说找到他的新学校了,就离这里不远。”
“哎一古,这群人还不打算放过他吗?”
“你知道他们的,呀,就是衣冠禽兽!一想到这些人以后会掌握我们国家大部分的高层,哇西,我不如移民吧......”

金正洙愣在原地。

“怎么找到他的,不是都搬家了还换了学校吗,而且这件事当时没闹大不是领头那小子的父亲花了大价钱压下来,还给了具建逸一笔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以后都不要和他们有任何交集了。”
“照理来说以他们的身份随便去教育部里问一下不就能找到具建逸吗?”
“你傻啊,他爸都这么要撇清关系断绝一切来往了,还能让他从这些地方得到消息?”
“那后来是怎么找到的?”
“听说在ins上看到他的学生了。”
“大发......那找到以后要干什么?”

金正洙没有再听下去了,他感觉有点头晕目眩。自己害了具建逸一次,又害了他第二次。

要去告诉他才行。

可是通讯录里具建逸的手机号从来没有闪过,快四个月以来具建逸一次都没有打给他。号码播出去的时候金正洙手心有些出汗。

“喂?”
具建逸的声音从另一头传过来,金正洙推开便利店的门,站在傍晚的夕阳下,沉默了一会儿,他在思考要说什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

“具老师.....我想上大学,你来辅导我吧,我以后每天去你家找你。”
“......好。”

这么蹩脚的借口,也只有具建逸会毫不犹豫地接受。金正洙攥紧了手机,转身进店拿了装有礼物的袋子,径直走向具建逸家的方向。

具建逸接到的电话的时候正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天色渐暗,他却根本不想吃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有些怀念金正洙烧的菜了。电话那头金正洙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但并没有多问,没有问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也没有问他去干什么了,只要任何人想要自己的帮助,不需要理由。这就是他一切价值的逻辑所在。

“老师,好久不见。”金正洙脱掉自己的牛仔外套挂在具建逸家门口的挂钩上,里面穿了一件洗得已经泛灰的黑色体恤,裤子却还是校裤。具建逸穿着家居服,接过金正洙递过来的袋子。“好久不见。”

“送给你的。”

具建逸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又低头看看袋子。

“我暑假打工挣的钱买的,放心,不是偷的。”

具建逸打开看见一个首饰盒,是一个耳钉,和金正洙已经被扯掉的那个耳钉是一样的。

“好端端的送我这个干什么?”
“这是我的辅导费。”

金正洙挠了挠头发,“老师,你一定会教会我的对吧?”

具建逸噗嗤一下笑出来,好像看到一只平时总喜欢装做狮子咬人的家伙露出了真面目,其实是只猫。

具建逸真的是一个好老师,他很擅长教导和鼓励,金正洙虽然没有得到具建逸的许可,但却很自觉地住下了,“开学回学校上课吧,主任也很担心你。”具建逸坐在床上摸着金正洙已经长出黑色发根的头顶,刚洗完澡的头发湿漉漉的。

“担心我?要不是他每次都喊我爸过来我还能少挨点儿打。”

具建逸拍了一下他的头顶,“你要是老老实实的他也不会找你爸来。”

没人提视频的事,金正洙偶尔会观察具建逸的反应,翻了个身爬到床上,坐在他旁边,有些试探性地开口。

“老师,对不起......我之前做的事很过分...”

具建逸愣了一下,转头看他。
“在说什么?”

“我想要上大学,想要成为有未来的人,我想在老师的生命里留下来。虽然我知道我曾经做过不好的事,但老师,我不想再看到你一个人了。”

具建逸的脸上露出一种金正洙从没看过的表情,可能对具建逸来说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他无法理解这个年纪的少年脑子都在想什么,只觉得金正洙想一出是一出,可是金正洙愿意读大学,具建逸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金正洙靠在具建逸散发着沐浴露香味的身上,只要自己一直跟着他,就不会让他再受伤了吧。

具建逸教书赏罚分明,对于金正洙更有特定的手段,提高10分可以做一次,20分可以抱着他睡觉,30分可以接吻。金正洙对于这个30分的奖励倒是十分执着,因为具建逸接吻的时候很可爱,虽然已经不是新手了,可每次换气都会来不及,只能锤金正洙的肩膀让他放开。金正洙如果不肯,就会挂下眉毛瞪住他,捧住他的脸颊肉来回揉捏,“对待老师有点起码的尊重好吗!”

金正洙的成绩虽然谈不上很好,但已经勉强能够上大学的分数线了,那年高考的冬天格外寒冷,具建逸站在考场门口给金正洙把围巾裹上,天空黑压压的,像是要下雪。

“考试的时候要注意看题,不要粗心,不要紧张,你一定可以的,哦?听到吗,证件都带好了吗?”
金正洙眨了眨眼睛,点点头,“带好了,老师放心。”

“这个是我缝的,收好。”
具建逸把一个福包塞进金正洙的手里,微微上扬的嘴角让金正洙有种想抱住他的冲动,他反手握住具建逸的双手,“回家等我。”

这半年,金正洙时常在担心那群人会来找具建逸麻烦,可却一直静悄悄的没有动静,这反而比光明正大地攻击要让人不安,他害怕具建逸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被抓走,害怕任何自己看不到他的时候突然就失去他。金正洙在考场门口一步三回头,捏紧了手里的福包,咬牙走了进去。

金正洙的父亲并没有来送他,他父亲只觉得金正洙上大学简直就是浪费钱,不如早点出去打工给家里补贴家用,在得知金正洙决定要考大学以后几乎把金正洙的腿打断,可是金正洙就这样踉跄着,近乎是爬着逃离了家门,具建逸给他开门的瞬间,眼眶就红了,“老师......”

像是在寒风里颤抖地雏鸟,躲进了具建逸的掌心。可是具建逸却无法折断他的翅膀,夺去他的生命来作为自己的仁慈,因为金正洙不是一只鸟,他是爱着自己的人。

具建逸回到家以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梦见自己和金正洙牵着手走在街上,金正洙考上了大学,他们一起搬去了首尔,租了一间房子,还养了一只小狗。金正洙的脸却很模糊,怎么也看不清,具建逸伸手想要抓他也抓不住,他着急地大喊金正洙地名字,“jungsu!”

外面在下大雪,寂静地像是世界已经死掉了,具建逸有些茫然地黑暗的房间里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在做梦。“几点了,这小子怎么还没回来。”晚上11点。

具建逸打了金正洙的电话,没人接,又打了两三次,还是没人接,他突然就想起来自己做的梦里看不见脸的金正洙,心里没有来的发慌。披上外套准备去金正洙家里找他。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具建逸来不及把鞋穿好,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

“喂?金正洙,你怎么不接电话,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是出去玩了吗?”

“......”
对面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的呼吸声。

“喂?正洙?怎么了?”

“哥......救救我。”

金正洙看着自己手上沾满血的菜刀,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他只是想,活着回去见具建逸。

金正洙考完以后没有去找具建逸,而是先回了家,和那个男人做最后一次告别。家门却没有关,里面熏天的酒气让金正洙皱紧了眉头,男人粗鲁的骂街声混合着电视里的节目声音扎进金正洙的耳朵。金正洙下意识地收紧了身体,他太熟悉这些声音,下一步就是拖着沉重的步伐发疯一般地敲自己的房门,然后一下,一下,按住自己的脖子打,打到金正洙失去意识为止。

门发出嘎吱一声,金正洙站在门口默默看着男人,“爸,我要走了。”

“莫?西巴你要走去哪里?老子养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对老子的?”男人翘着腿把酒瓶往金正洙的方向砸去。

“你以后保重。”

“呀西巴!你回来!我是你的监护人,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吗?kimjungsu!”

男人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西巴老马....看我不杀了你.....西巴.....”

菜刀的刃并不是很锋利,因为太久没人用过有些钝了,可金正洙在把它捅进男人身体里的时候还是听见了肉被撕裂的声音。

不行,不能死在这里,不能让他把刀砍过来,我还要回去找具建逸。

意识恢复的瞬间,空气里漂浮的血腥味让金正洙愣在了原地,他瘫坐在地上,看着血液慢慢从男人的身体下扩散开来,黑色的粘稠液体一点点爬到金正洙的脚边。

具建逸推开门就看见金正洙抱着头,满手的血,目光呆滞地坐在满地的黑色里,他走上去,“正洙......?”

“哥.....哥...!对不起....我....他要杀我...我不能死在这里...哥..怎么办,我..我去自首吧....你带我去自首....!”

金正洙拉着具建逸的裤脚,声音里带着哭腔,他痛苦地看着具建逸,嘴角颤抖。

“正洙啊...没事的,你先回去,洗个澡,把带血的衣服都烧掉,这里我来处理。”

具建逸看着眼前的情况,迅速做出了判断,他不能让金正洙坐牢。

“你父亲有别的亲戚吗?”
“没有......”
“你们邻居和他关系好吗?”
“不..不怎么样。”

“金正洙,站起来。”具建逸捧起他的脸。
“然后回家,你必须相信我,如果你还想和我一起生活的话。”

金正洙其实今天根本不需要回来的,但也许是他对这个男人最后一点感情促使着他回到这个地狱,可地狱始终是地狱,恶魔也始终是恶魔,他不会因为任何的善意而改变,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具建逸在金正洙出门前给了他一个吻,然后把他推了出去,用力关上了门。

放血,处理尸体,具建逸拿着菜刀一块块把人剁开,然后装进黑色的垃圾袋里,消毒水清扫了地面的血迹,开着车把尸块埋进了山里。他的手也在抖,急促地呼吸被他强行压制下来。他是老师,是成年人,是金正洙值得信赖的人,他需要自己,他能做到,他必须做到。这也是他唯一的价值。

运气好的话,也许他们永远不会被发现,运气不好的话...具建逸已经决定把所有的责任自己揽下。他早就知道自己被那群人发现了,邮箱里的恐吓信、视频,同办公室老师奇怪的眼神,但金正洙不能知道,他不希望金正洙扯到这件事里。去坐牢也许对自己也是一种解脱。

具建逸回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他的手冻得发僵,鼻头也红红的,金正洙看着具建逸手上的泥土,没有说话,蜷缩在他旁边听着具建逸的呼吸声。

“来做吗?”具建逸问他。

这是具建逸第一次主动求爱。

他跨坐在金正洙身上,像是要把人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十指按在金正洙的肩膀上留下发白的指印。“正洙,叫我hiong......”

“hiong...”金正洙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手掐在具建逸的腰上,具建逸的体内炽热无比,他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最后他和老师的世界,在对方生命里唯一的共犯。

“hiong,我之前打你那一巴掌,你有没有想过要还我?”
“有。”
具建逸的手抚上金正洙的脸,没有动作。
放在掌心的鸟没有被自己杀死,具建逸的手默默收了回来。

“可是现在不需要了。”

“我们过几天去游乐园玩吧。”金正洙一把拉住具建逸往回收的手腕。
“好啊。”

高潮的时候具建逸拽过金正洙的手,放在了自己脖子上,“用力....,再用力一点。”

濒死的窒息感让他颤抖,金正洙看着具建逸的瞳孔放大的瞬间,松开手吻了上去,把全部的氧气渡了过去。

太阳落山了,他看着具建逸的脸在半明半暗的金色里,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成为那只被扼死的鸟,是他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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