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晴天雨 》

23時0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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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地沾上雨水，黏膩的質感把我緊緊地包覆...那個不屬於我的我。黝黑把那些紅跡抹去，像過往那樣，未曾發現的種種，不是我。紅腫與窒息相配，若雨水能形成牢籠，那我是不是就能變成，被拯救的籠中鳥。

「屬於晴天雨的我們。」

陽光把雨水一點一點地蒸發，灼痛的感覺只是比痕癢好了一點，好了一點。只是剛好更清晰地讓我知道，我在。但痛感過後的癢處依舊，好像一切都未曾癒合

「討厭。」

萬里無雲的天，配上滂沱大雨，如此諷刺的樣子，和我相像得令人厭惡。明明什麼都沒有。

不過沒有愛的人，能談論討厭嗎？

「嗒嗒嗒」

今天，要不把所有事情留白吧。讓我們在這空白之隙，窺探愛。在這相配的天氣，說些不合襯的事情，剛好。

「嗒嗒嗒」

例如，愛上誰這樣的話;或是，自愛那樣的話。

「親愛的，你愛誰?」

明知是沒有答案，卻仍畫上問號。在痕癢處灑上鹽，塗上更深的顏色，我的那些愛，只是謊言。在紅痕上染上一層層白染料的我。

或許是太愚昧才不懂吧。像是自我對話這種毫無意義的問答。是的。與我相符。

「親愛的，我愛誰？」

我，是真的不懂。

我，無法愛誰，或許是不懂愛吧，或許是未能理解到愛人的那種感覺吧，或許是從不想暸解愛吧。

「你愛我。」

我也曾想過無法愛誰，是否只是那個誰從非第三人。但原來我也從來沒有愛過，第一者。

那到底把那些愛分給了誰?嗒嗒嗒，敲在心中的雨，請不要奏出秘密，例如不懂愛，例如不會愛。

「你喜歡他嗎？」她問。大概是吧…

「那你愛他嗎？」我，不懂。

佔為己有是喜歡，願他幸福是愛，那我好像，兩者都不是，只是想再靠近多一點，在回過頭前，在他發現前。

「若他說愛你，你幸福嗎？」她歪頭笑說。「我...」

「不，你不會。」她笑道，若如昔日的對話。那些紅印一點點再身上漫延，刺癢的，灼痛的。把那聲音扯出後的傷口，要更小心地隱藏。

是的，我不會。我會哭，會吐，會祈求他不再愛我的那天。不配有愛的人，得到愛後，不會幸福。

那些朝思暮想只是我努力為人的證據，明明我，不會愛。明明我，很想被愛。在這天秤上，雨水的分量剛好，剛好缺失愛，剛好能淹沒不完全的我，剛好平衡，才不足以暴露。

「你不應被誰所愛。」她抱着我在耳邊呢喃。親愛的，雨水傾瀉後，該用什麼填補缺失的雨，若我不懂愛。

「親愛的，若我懂愛。」

是不是就不會隨意捨棄呢？例如像我這樣的...

啊…抱歉，我不應該說出口的。

那些事情。

23時1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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