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も無き物語⑩③

前天

又到了一月两三次的定时绝望期

睡眠不足加上一堆事情压过来

还有噩梦

在去入管局的路上一直都是抑郁的情绪

虽然就要去换高度人才的五年签证了

老父亲死了之后更加抑郁了

只是我不愿花钱去看病

毕竟看病的也是人 

讨厌小孩 讨厌人 讨厌与人相处

抑郁的情绪间断不停

就是对世间万物的那种厌恶

去年老父亲过头三 

回去上坟 还是土葬 

当时他断气的时候我还在名古屋大学上课 准备写毕业论文 老母亲打电话过来泣不成声 只说了句你爸爸身体不好 然后亲戚就说让我赶快赶回去 回去一路哭路人都一副冷眼旁观 晚上在上海机场转机的时候 看见玻璃上映着的自己的脸 就像深海的奇形怪状的鱼类一样

亲戚还老发短信来 说什么都断气了还被电击了几次好可怜什么的 

葬礼的时候还有人来恐吓说在农村土葬要是被发现了要被挖尸骨的什么的

出殡的时候下大雨 那种很冷很冷的雨 那种被淋过了就永远不会停的冷冷的苦雨

那天雨停了之后 在我之后的路上还是一直在下

然后雨一直下下成了一片海 大概就会被溺死了

当时交了一个瘟神一般的男友 还不自知

倒霉的事情接踵而至 八字不合说的就是这种吧 感觉就因为踏错了这一步 人生本来就不好的运势又被拉低了一半

要以老父亲的死来换一次醒悟

我可真讨厌活着

只要活着就要吃饭

就要做女人受人欺压 现在帮我出头的人也不在了

活着就要爱一个不会爱自己的人

不知不觉就要失去世界上唯一爱自己的人

本来老父亲就出身贫寒 睡牛圈吃猪菜家里一堆吸血的亲戚 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头 又要帮又蠢又懒又穷的亲戚 他也从不反对我做什么 有梦想就支持我 可是我现在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和样子了 他也再也没办法跟我说话了

但命好的人就特别喜欢活着

出生在大富人家有矿山有家产 被养成白富美

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犯什么错都有钱来补救

结婚生孩子或者选择事业都能搞得风生水起

记得原来大学院的时候 见过一个女生 家里有几套房 家里条件好进的好的大学院毕业了就帮介绍大企业的工作 一毕业就买房男朋友也是很有钱的高帅富 还养了一只狗 一个月在狗身上就花60多万

还有一个大学院的女生 进便利店打工第一个月就有理工科的前途无量的男生给她递纸条说想交往

还有一个熟人来日本的时候 住我家 让我带她去高级名牌店扫货 买珍珠项链买名牌包 老公也是官二代 青梅竹马几张信用卡任她刷 然后在大阪的时候 当天晚上在酒店打电话给她的男友和父母 扯一些日常琐事 我当时看着这一切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为什么我明明不想看别人秀这些我永远都不能再拥有的东西 还要在这里装作一个观众为别人的人生鼓掌喝彩啊

老母亲说老父亲死后的诸多事宜都需要她来帮衬 让我不要太任性

对啊 我不能再任性了 我已经不能再任性情绪化了 为什么老父亲把我养成这样一个任性又情绪化的人之后又死了啊

她们都很任性啊 她们说这是做自己 为什么因为她们有活着的家人帮衬啊

命真好啊 好羡慕啊

恭喜你结婚啊 恭喜你有个爱你的老公啊

你们两个关系可真好啊 看着你们在一起打打闹闹的 真是治愈啊

那些有着相似幸福的人总是傲慢有无礼的

回想自己和父母 从前一贫如洗 父亲也老想着要让我过舒服日子 我也不想麻烦老父亲 什么都自己决定自己去争取 老父亲就在身后默默地支持帮助 说是过上好日子了 也大概也不如那些命好的人的百分之一

然后在入管局杂乱不堪和夹杂中东系欧美系体臭的环境中 眼泪还是满溢了出来 想找个地方擦眼泪 但发现到处都是人 也没有纸巾 只好蹲在过道上 呆呆望着地板 无可奈何地等眼泪流出来

而当天回去和老母亲视讯 她突然哭出来 我也就只好搬出那些虚无的大道理和一只用于劝说自己不要死的借口来继续安慰她 表现出一副很积极乐观的样子

然后我今天又出门来见现实世界的他 我从一开始可能就没有怀疑过 这个现实世界的他根本不是我认识的人我爱的人 我爱着不愿放手的都是梦里的那个人 有着现实世界的他的形状和隽永声线

这个梦里的他 就在父亲逝世后 又发现前男友出轨 被赶出公寓 举步维艰地写论文 当时决定的工作进了公司之后糟糕的人际关系 强度的体力劳动 这边还要安抚市场情绪崩溃的老母亲 

梦里的他带着与现实世界同样温柔的声线 在梦里轻轻地抱住我 牵我的手 灭了烟时间断了线 和我一起在人生的暴风雨里前行 

他的声音记录了我的那些人生的片段 苦苦的 涩涩的 绝望的 却也总是无悔的 清澈的人生片段

我也知道的 孤独的习作还会反反复复 梦里的他也会在一个烟消云散的看似尽头的地方与我说再见 说之后的日子你要自己走了 不要再为现实世界的那个他费尽周折踌躇不前了 

你的人生的前半差不多已经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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