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nG Dream!] 【纱夜all】这家牛郎店大有问题（12.9更新预告）
－预告片－
过去的自己一定会觉得现在的自己很荒唐。冰川纱夜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过去的自己不可能比现在的自己更加接近社会，也不会像现在的自己一样那么孤独，更没有......经历过那些事。
起码她能够给自己的顾客带去陪伴与安慰。如果不这么想的话，她是不可能说服自己慢慢接受这份工作的。
不过真正把冰川纱夜逼至如此地步的，还是因为求职的时候倒了血霉，仿佛老天给她开玩笑。
她成绩优异，能够沉着处理任何问题，顺利得到考官的青睐，成功入职。然而在工作的第三个月，她跟随前辈实地考察场景布置的时候，舞台布景没有经过严格检查导致试运的时候掉落，包括她在内的三个工作人员被砸伤。
前辈把责任全部推给了冰川纱夜。因左手臂骨折在医院休养的她根本无法为自己辩解，她便理所当然地得到了公司的辞退。
三个月后冰川纱夜出院，满心茫然。医药费和住院费是父母帮她支付的，她不可能继续求助他们，结果倒霉事接二连三地发生：她随后面试的公司，有两家因为其他入职者穿得比她更暴露而拒了她，还有一家只收了去面试的男性求职者。其他的则因为那起被诬赖到她身上的事故而拒绝了她。
这个时候她已经欠了三个月的房租了，房子的押金还是冰川日菜帮她垫付的。而且她已经快一个礼拜没有好好吃饭了。
“要不要来我这里工作？培训顺利的话马上就能工作，有固定工资，根据你自己的努力还可以加提成。”
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荡的时候，一个正装打扮的男人看出了她的落魄，给予了这个提议。
虽然是正装，却大开着前襟，头发也是很夸张的造型，说话的语气让人觉得很容易亲近。冰川纱夜一下子就猜出来她被提供的是什么工作。
“我，是个女人。”
“当然，货真价实。但是你知道吗，现在男装牛郎还挺受欢迎的。你有长相有气质，绝对合适。”
她似乎没有太多的选择了。继续求助自己的家人，像寄生虫一样使用他们的钱财，还是接受这份工作。
“工资日清。”男人看出了她的犹豫，加重了自己的筹码。
有那么一瞬间，冰川纱夜非常痛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她跟着新老板来到了自己的工作场所。依照要求换上了男装，绑起了头发。
“嗯，不错，客人肯定喜欢你。”男人点头赞许。
冰川纱夜在心里唾弃自己。
“啊，对了，要不要给自己想个艺名？在这种地方你最好还是不用本名哦。”
怎么还有这么多规矩？
“纱夜就好，Sayo。”
“诶诶，你确定吗？”
“我不觉得我这个名字特别到需要被隐藏。”
“唔，坦然一点似乎也不错，在女孩子中挺加分的。”
“我说。”
“嗯嗯？”
冰川纱夜皱眉看着价目表。
“认真的？这个收费？”
“毕竟这就是这种店啦，嘛，不过也有便宜的酒水单，这样我们也可以照顾到收入不高的顾客哟。”
真是，不放过任何人。冰川纱夜嘴里咕哝一声，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第一位客人是一个公司的女主管，似乎在工作中遇到了很不顺心的事情。
“所以说啊，职场上的那些事啊，就像狗屎一样。”
冰川纱夜现在也可以感同身受了。她陪客人说了很多工作上的事情，安静地听对方把话讲完，然后用深感同情的目光看着对方。
客人说到最后，慵懒地倚在沙发上，看着冰川纱夜，突然露出感到好笑的表情。
“小纱夜啊，还真是与众不同呢。在这种地方工作的，没有像你这么沉默的吧？”
冰川纱夜有点窘迫，哪怕这份工作非她所愿，她还是对自己的失职感到抱歉。
“诶诶，我觉得这点倒是不错哦，以前肯定很受女孩子喜欢吧？”
冰川纱夜听完后，沉默了一下，接着露出苦笑。
喜欢她的人，和她喜欢的人，都是有过的。
这个表情反而让客人对她产生了更多兴趣。女人轻轻靠过去，伏在冰川纱夜的胸前。
“呐，小纱夜，要不要跟我回家？”女人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像是在她耳边烧起一把火。
虽说正规的店里是没有这种要求的，但是私下的服务在成年人之间并不是秘密。就算从来没有踏入过这块领域，冰川纱夜对此也是有所了解的。
说到底，迫于生活而接受了工作的她，也该做好觉悟了吧。
因为顾客喝了很多酒，冰川纱夜为她喊了车。她在车外站了许久，最后咬了咬牙，一起上了车。
凌晨三点的时候，冰川纱夜回到了店里。从整齐的衣着上看不出什么痕迹，但是她沉默地坐在吧台边上，一口气喝了两杯冰水。
一切就很明显了。
“我不明白。”她对男人控诉道，“为什么会看中我？我是个很无趣的人，也不会哄人开心。实在是无法理解。”
男人坐到她的对面，扶了扶墨镜。
“所以，你觉得牛郎要做的就是哄顾客开心吗？”
这是什么问题啊。冰川纱夜皱眉看着他。
“呃，不是吗？”
“虽——然！也很重要啦，不过啊......”男人摘下自己的墨镜，冰川纱夜惊讶于他拥有一双漂亮且充满正直的眼睛，“来店里的客人们，都很寂寞啊。”
冰川纱夜没吭声。
“因为步入了社会，在工作中难免有不顺心的事，而且成年人也很难把这种烦心事说给别人听吧？”
想到自己之前工作中遭遇的破事，冰川纱夜不得不承认。她遭受到的那些不公平待遇是毫无理由的，而且父母在老家，妹妹有着很忙的工作，这样一来就没有人体会她内心的郁闷了。
“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藏在心里面，没有人关心。尤其是女性，真的会感到难过和寂寞的啊。大家都过得不容易呀，我就在想，如果能为她们做点什么就好了。就只能做牛郎了吧，因为我们对她们来说谁也不是，她们把心事说给我们听的话也没有什么负担。我们陪她们聊天，说笑，放松，而且因为是付钱的服务，反而会心安理得地享受。”
“说到底不还是只有有钱人会来这里。”
“业界是这样啦，不过我的店可是对任何规格的客人都开放的哟，毕竟每个人都有放松的权利嘛。纱夜啊，我们可不是讨好别人呀。我可是真的在关心她们的，同时我也很关心你。哪怕你学生时期是个再有原则的人，到了社会上，不是说你该抛弃，只是应该改一改啦。”
男人颇为自得地笑起来：“当然，成年人的放松方式有很多种嘛！挑你最喜欢的来就行了。”
才不是喜欢。冰川纱夜在内心发出反对的吼叫。
她拿起手机，看到自己今日的工资被转过来了，可以一下子把她欠的房租付清。
几个小时前，在冰川纱夜拉下自己的衬衣的时候，那个客人看见了自己左手臂上的疤，于是从床上爬起来，拉过她的手臂仔细端详。
“好可怜......”
冰川纱夜当时努力忍住想要把自己求职以来的遭遇倾吐出去的冲动。
“......”
她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手机。
“......我会继续做的。”
冰川纱夜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己最终会适应这份工作。只不过到底适不适应得了，都无所谓。她只要等到其他公司的offer，就告别这份工作。
于是她迎来了自己的第二位客人。很意外的是个女大学生，似乎是因为不好意思和其他男人待在一块，所以选择了自己。她们依然聊天，喝酒，在这个过程中她了解到对方是因为男朋友变心了，觉得很难过。所以跑来喝酒，并且想找人过夜来报复那个负心男。
恋爱话题真的不是冰川纱夜所擅长的。甚至现在连这个词都让她有些想要回避。
“明明说好了周末一起去坐摩天轮......呜......可是、可是他不会再陪我了......”
女孩靠着冰川纱夜，哭得很伤心。她被如此悲伤的情绪冲击着，心有不忍。
虽说和自己无关，但对当事人自己来说，可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啊。
冰川纱夜让人撤了酒，拍了拍女孩的肩，又轻轻抚摸女孩的头发，让对方尽管在自己这里哭。等女孩冷静下来以后，她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也不介意袖子上全是眼泪和鼻涕。
“去坐吧，摩天轮。”她拉着女孩走出店，如是说道。
她与第二个客人没有做，只是陪对方坐了摩天轮，又在游乐园逛了很久。最后她把客人送回家，在家门前得到了女孩的感谢，说谢谢她愿意陪自己，自己已经感觉好多了。
冰川纱夜觉得很高兴，但她不知道这种高兴是否被允许。
她充满矛盾地走在街上，被夜风吹着，霓虹灯光也披了她一身。
在漫步时，她收到一个短信——她的面试又失败了，这次大概是因为面试官对她所学的专业有偏见。
漠然地收回手机，继续往前走，只是这次走得更加坚决了。
冰川纱夜深吸一口气，晚间独有的味道充斥她的肺部。
“就这样吧。”
大概一年之后。
“纱夜。”男人站在座机那边，对着冰川纱夜晃了晃听筒，“有指名——快点过来先和客人说两句。”
冰川纱夜快步走过去，接过听筒。
“你好，啊，能再次得到你的光顾真是令人荣幸。”她安静地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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