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出し画像

一年回顧就要這樣寫

將近一週沒寫東西了,前陣子好不容易連續33天寫英文/日文,想說休息一天,竟回不來了。

要做個努力不懈的人,真難。

---

再過十天,就滿一年了,離開台灣到東京工作這件事。

「你為什麼選擇來東京工作?」跟第一次見面的人說我來自台灣,一定會被問。

「希望人生有巨大的改變。」我回。

然而,專案接著專案、活動接著活動,胡亂地過了一年,人生,其實也沒有特別大的變化,大概是因為,我沒有清楚定義「巨大的變化」具體而言指什麼,訂單沒寫清楚,就隨神秘的宇宙力量,自行定義了?

嘛,整體而言,過得挺自在的。

----

一年來,我遇到很多人、交了一些日本、外國朋友。

大致上,我的社交對象能分成幾類:

工作上的同事。這塊佔了70%以上。

一起弄專案、搞搞英文讀書會、在公司附近尋找好吃的法式平價午餐,參加公司官方聚會。硬要細分,其實日本人跟外國人同事各佔50%,會願意跟我來往的日本同事,多是英文不錯的。

大概是教育產業吧,同事大多熱愛學習,整體公司的氛圍非常積極正面,數不清的讀書會、研討會、工作坊,官方的、自發性質的....

校長兼CEO的口頭禪是「學無止盡」(学びは止めるな)

在這工作,對我來說最大的壓力大概是,我無法忍受,或是不敢讓自己停滯不前,畢竟身邊的同事都持續在進修。我恨我自己~

再來是,

語言交換的朋友。算是第二大項。剛來不到一個月,我就開始用Meetup找尋語言交換的機會,參加了幾些不同的團體舉辦的活動,後來結交了一位美麗的日本女生,名叫愛理。

剛好我們都住在池袋,彼此距離不到10分鐘,曾經每週六早上十點,相約在池袋一家平價的青年旅館Sakura hostel,一邊早午餐、一邊中文日文聊天。愛理是護士,服務於一家大型物流公司,她一個人要負責500名員工的健康管理。

她非常喜歡語言學習,會說中文、韓文、英文。

是吃貨,人又漂亮,我很喜歡跟她以語言交換之名,行吃喝玩樂之實。愛理小我四歲左右吧,已婚,但她總是一個人參加Meetup,一方面是因為她先生不喜歡社交活動,加上愛理自己也沒有覺得非要跟她先生一起行動。

今年二月,她還到台灣旅行十天,一如往常,把先生丟在家裡了呢。

喜歡她的獨立。

除此之外,我也認識一群來自新加坡的教會朋友,週日有空就會去參加他們舉辦的文化分享活動學學Singlish,每次他們都會準備新加坡的美食,真是太聰明了。

因為太常去那邊白吃白喝,後來有邀請他們來我的Sharehouse,做西班牙海鮮飯報恩一下。

~

另一類是,

辦活動的小夥伴們。同樣是用meetup找UX相關活動認識的,主辦人Max知道我在台灣也常舉辦UX工作坊,就讓我和他們一起弄活動了(當時才來東京不到三個月)。

Max是慶應大學剛畢業的澳洲男生,不到23歲,高中就來日本讀書,日文聽說讀寫一流。高瘦、頂著一頭短短的金髮,語速快,不論英文還是日文,唉,英文聽力弱弱如我,常常要請他再講一次。

大概是因為他的Line圖像,站在磁磚拼成的一對翅膀前面,雙手敞開、頭抬高看上方,每當有人問起Max是怎樣的一個人,我總是反射性地說出「像天使一樣的人」。(我是說真的,你看照片就知道)

Max對UX充滿熱情,在大學時代在Line當實習生,畢業後馬上被日本一家知名新創媒體公司錄取,做UX設計。最近還拍了專業的沙龍照,放在自己的作品集網站,感覺不久後就會進Google之類的大公司吧?

「你的新照片很帥誒」我說。

「對啊」他秒回。

很好,很有自信的孩子,我衷心祝福你平步青雲(母愛眼神)。

還有一群,

Share house的室友們。說到這群,我心情複雜。三層高的房子裡,總共有15個房間,日本人佔了大半,目前外國人只有我和一位義大利女生。

其實剛住進來的時候,住了五個印度小男生,來日本IT公司實習,每天一起做早餐晚餐,天天吃咖哩飯、在廚房唱歌跳舞,而我就住在廚房旁邊的房間...所幸三個月後學成歸國,房子安靜了下來。

至於其他日本人室友,彼此之間避免有交集,大家各過各的,也幾乎不會來用廚房。除了一位光頭廚師大叔、和一位工程師青年,加上我跟義大利女生,我們是廚房的常客。

光頭廚師大叔有懷石料理與法式甜點兩種執照,三不五時會把試作品帶回來跟室友分享。這點我是很感謝啦...只是

其實這裡隔音不好,我總能清楚聽到廚房的一舉一動,於是我注意到,大家用廚房時都會自言自語。

也許,單身久了,都會人格分裂。

特別是光頭廚師大叔,他自言自語的等級是所有住民裡面最高的,我每次都以為他在跟誰講話,打開門才發現只有他一個人,可以不要這樣嗎(哭)。

雖然我自己在房間裡,也會分裂成兩個角色對話,但出了房間,我就會恢復正常以免嚇到人。最近,就連我也在廚房做菜時,他依然自言自語,以前至少會停下來.....搞得我最近都不敢去廚房,而且你這樣一直跟自己講話,講著講著突然對我說話時,我會反應不過來啊。

還有一個更絕的角色,房東先生。一個散發黑道氣息的超級有錢人(月收超過日幣六千萬)....以後再說吧。

最後要介紹的是,

台灣人的朋友。剛來日本的第一天,我跟爸媽下榻的旅館竟就是台灣人經營的,離我現在住的房子走路不到一分鐘,旅館工作的大姐Kaoru當時幫了我很多忙,帶我去郵局開帳戶、告訴我很多在日本生活的眉眉角角,不時也會傳訊息關心我的生活。

因為住得近,我偶爾捎上點心、半夜跑去旅館找Kaoru聊天。有一次我們公司經營的籃球隊辦比賽,我就邀請她在日本讀中學的小兒子一起去茨城看了一整天的比賽。

此外,還有台灣人設計師團、台灣女子聚、台灣同事...覺得自己沒有更多時間好好跟老鄉們交流,有點慚愧啊。

回頭看,來到日本工作,最大的改變果然還是我遇到的人們吧?和過去來日本旅行不同,我與這片土地上的人們產生各種交集。

這一年,隻身來到東京工作,沒有遭遇所謂「外國人歧視」、「日式職場霸凌」,反而從第一天開始就受到各種人的幫助,想做的事(除了交到帥氣男朋友)都一一實現,周末東京近郊小旅行、遠距工作、辦活動、搞讀書會、練習語言...族繁不及備載。

當然,我還有很多想在日本做的事情,例如去寺廟當巫女、或是經營寺廟賣各種週邊商品斂財、或是弄自己的Sharehouse、走訪NHK 72小時紀錄片裡提到的所有地方、升級成為公司的教授、住遍日本各大城市....

啊我真是慾望無窮的可怕女人(雖然內心自我認同是帥氣青年XDD)。

2020年轉眼已過快半,而且因為武漢病毒,我幾乎都待在池袋足不出戶,結果逛遍池袋大大小小超市,不小心成為主婦等級的超市通。

人生,請繼續多多指教。


この記事が気に入ったらサポートをしてみませんか?